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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長醉身上的氣息凌亂的像是胡亂揮舞的刀子一樣,任何人觸碰到那種氣息恐怕身上都會多出幾道刀割一般的傷口。
但是李七身上的那件銀色的長袍卻偏偏光潔如新,即使它薄如蟬翼一般。
這是掌櫃的前天隨意甩給他的那件衣服。
……其實當時掌櫃的跟李七說的話是,“這是我收拾東西時隨手翻出來的衣服,最近快要入秋了,晚上天寒的時候可以穿穿,招待客人的時候就不必了,有些太樸素了。”
李七當時收到這件衣服的時候沉默了半天。
然後,他悄悄地把它拿回廚房裡,拿著那把做飯的菜刀,對著這件“太樸素”的衣服,來回的砍了一百遍……
過了很久,菜刀都快被他砍崩了,這衣服屁事都沒有。
總之,穿上這件衣服,李七現在才有扶著楚長醉進柴房的勇氣,否則他也很懷疑自己此時敢不敢靠近楚長醉的身邊。
走火入魔時的人危險程度幾乎相當於馬上就要爆發的炸彈。
至於為什麼掌櫃的說招待客人的時候這身衣服太樸素了……李七隻能認為自己現在已經算得上是掌櫃的手下了,所以自己的穿著打扮自然就代表了掌櫃的門面,而這身衣服在掌櫃的眼裡上不得檯面。
他把幾乎像死狗一樣的楚長醉拖進了柴房裡,擦了下臉上被割出的幾個口子所流的血,左右看了看,又連忙準備去找些自己為自己準備的那些可以令人心神安穩下來的藥丸。
馮卿打了個哈欠爬了起來,她看了眼旁邊的鬧鐘,還沒到六點。
這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間就醒了呢?最近是一直缺覺嗎?
馮卿點開了手機上的那條未讀資訊,本來還迷茫著的雙眼一下子就瞪大了。
是,是老闆……
太突然了,老闆發訊息幹嘛?
她顫抖著手點開了訊息,發現上面的訊息是老闆在大概五個小時之前發過來的。
【乾的不錯。】
啊,這……馮卿有點慌,她知道自己這個老闆可能不是人,但是卻沒想到這個老闆居然還總誇她,她心說這回她又幹啥了?為啥說她不錯?
往下翻了翻,又是一條新訊息,馮卿忽然一愣。
【因為你做了對的事,我當初選中你,正是因為你是一個這樣的人。】
因為……她喜歡愛管閒事?
因為……她身上還帶著點揮之不去的中二氣?
馮卿看著這條訊息,忽然間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她笑得很開心。
她打了個哈欠,徹底的爬了起來,收拾收拾屋子,準備洗漱吃飯,然後看點番劇。
“先點個帕尼尼和豆漿吧,再找部劇,一會外賣來了一邊吃一邊看……”
馮卿看著外面的天空道,“可是看什麼好呢?”
“啊,對了……”她像是忽然想起來了什麼一樣。
她最近,有部番劇好像一直忘了看了。
李七帶著他的清心丸回了柴房,他剛一靠近柴房,心裡就咯噔一下。
不知為什麼……柴房裡已經完全沒了動靜。
一切安靜的就像是沒有任何人在裡面一樣。
李七推開門的時候手都顫抖了一秒,他咬了咬牙,還是推開了它。
柴房裡面安安靜靜,除了血腥氣之外什麼都沒有。
李七那一瞬間覺得自己快要呼吸不上來了,他又深吸了一口氣,準備到那個蜷縮在角落裡的黑色身影旁拍一拍他時,卻忽然感覺有哪裡不對。
一低頭,李七就看見了那個跟他面面相覷的孩子。
……
那孩子的眼睛黑溜溜的,像是兩顆黑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