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這就是鍾情並跟隨太子的命數,落不到好。
該做的她做了,無愧於心,對自己有了交代。
來日必然悽苦,卻不能否認自己是自找的苦楚。
隨遇而安吧,大不了一脖子吊死,尋個永遠的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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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間,師庭逸和炤寧見到了祝江。
祝江二十多歲,身形清瘦,腳步無聲無息,一看就是身懷絕技之人。
他不卑不亢地行禮,神色淡然地說起曾經經手毒害昭華公主、暗殺炤寧的舊事。末了說起的一件事,卻叫炤寧微微色變。
祝江道:“我略通醫術,擅長治療外傷,曾喬裝改扮到了西域,用了些法子,叫人刮目相看,推薦我到軍中做了軍醫。
“那時正是燕王殿下負傷並水土不服的時候,專門為殿下療傷、調理的軍醫是對症下藥,只是,我奉太子之命,在湯藥之中做過手腳。
“燕王殿下通藥理,戒心重,我沒法子下毒一舉將人害死,只能用一些對身體、傷勢無益而不易被發現的法子。
“後來,殿下見傷勢總不見好,症狀並無明顯好轉,想來是起了疑心,不再服藥,並且叫親隨更加留心飯菜酒水,這才躲過了那一劫。”
怪不得祝江點名要見的人裡有他師庭逸。
怪不得他一身傷病久久不能痊癒。
原來太子根本不是隻想行誅心之策,他早就對師庭逸起過殺心、下過毒手。
原來真相正如他猜測的那般,太子要害的根本是他們兩個人。
幸好,在知道這些之前,他們便已盡釋前嫌,回到了真正兩情相悅的狀態。
只是,那個卑劣、齷齪至極之人,只要不是他親手做過的事,便覺得與他無關,每每見到與他一母同胞的兄弟的時候,仍是言行如常。
炤寧落在座椅扶手上的手不由收緊,用力,再用力,指尖慢慢發白。
那個人,當真是死不足惜。
師庭逸卻是不動聲色,泰然處之,給予炤寧一個和煦的笑容,之後起身道:“有些細枝末節,還需與蕭錯商議。你還有什麼不解之處,只管仔細詢問。”
“好。”炤寧頷首應下,心裡比誰都清楚,他不是不介意、不在乎,他此刻只是需要獨處,冷靜一下,才能平息徹骨的心寒。
但是反過頭來想想,這樣也未嘗不是好事。於他,算是一種解脫:一報還一報,太子是咎由自取,他不需再留餘地,不需再有分毫因為手足相殘而生的愴然。
炤寧心緒不寧,哪裡有心思再詢問什麼,直接叫人把祝江帶回韓越霖那裡,隨後命紅蘺去傳話給昭華公主,複述所知一切。
昭華公主聞訊之後,反倒不心急了,說過幾日再見祝江,希望那時候見到的祝江,是易容之後蒼老一些的樣子。
炤寧自然明白因何而起,滿口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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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有兩個舉足輕重的人率領精銳人手離開了京城。
一個是韓越霖,一個是蕭錯。
韓越霖去的是避暑行宮,蕭錯則遠赴南疆。
——這是因為師庭逸在看完江式序對於南疆幾個頭腦人物的分析、結論之後,臨時改變計劃作出的抉擇。
這件事,自然是先斬後奏。人走之時,他才動筆書寫呈給皇帝的奏摺。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家族小聚會的時候喝多了,額頭撞到門,現在還腫著/(ㄒoㄒ)/~~泥萌就想吧,我怎麼可能還寫得了文,門都看不清,看文件簡直是滿天星星亂飛……等我緩一下,今天就更這一章,下章明天見~
再劇透下新文,男主是蕭錯,女主是我有史以來日子過得最省心的一女主,有部分蠢萌屬性,生活環境相對很簡單,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