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我看著有點兒印象,應該是見過,但是……”他沒把話說完,因為抬眼就對上了她那雙美麗的明亮的眼睛。
炤寧睜大眼睛,含著詢問之意,更為專注地看他。
景林清了清嗓子,轉頭看向別處,“但是,忘了是何時何地。”心裡卻道:老天爺怎麼就那麼不開眼呢?放出這麼個妖孽來禍害他……也太狠了點兒。
“那你能仔細想想麼?”炤寧有點兒洩氣,懷疑自己只是白忙一場。
“是在近日,皇上才讓我留意東宮的動靜。以前不管是誰,做夢都不會懷疑太子什麼。”景林暗自嘆息著,寬慰她,“你別急,慢慢來。這麼多人呢。”
“嗯,知道。”炤寧將散放在案上的畫像收起來,“可是,要是你和越霖哥都要慢慢來的事兒,那得等到猴年馬月了吧?”
景林笑了笑,“這種話,恭維我們就算了,可別當著燕王說。”
炤寧不置可否。這種事,她和師庭逸哪兒在行啊,留意、下手的時間到底是晚了太多,比不得他們兩個。
景林回身落座,慢條斯理地喝茶。見她還是不大高興的樣子,問道:“怎麼突然心急起來了?”
炤寧遲疑片刻,將韓越霖與昭華公主的事情跟他言簡意賅地說了,“我一想起就氣不打一處來。”
景林無聲地嘆了口氣。猜就是這樣,要是隻為她自己,她跟人耗一輩子都沒事,涉及到別人了,她就發毛並且要炸毛了。“你一著急上火準沒好事,那腦筋等於是長到別人頭上了。這種事,在東宮下手最妥當。你來文的,看太子妃願不願意幫忙。我來武的——這個你不用管,別再犯渾就行了。”
炤寧想了想,終於現出了笑顏,“我看情形吧,文的行不通的話,我也動武——有徐叔呢,不怕。”
景林橫了她一眼,“不準。太子妃幫不上的話,你給我老老實實養貓逗狗,不準瞎折騰。這是在京城,我可不會再容著你胡作非為。”
炤寧無奈地看著他。
景林揚了揚眉,“沒得商量。不聽話試試。信不信我給韓越霖拆臺?”
“好,我記住了。”炤寧應下了,卻是看著他運氣。
景林由衷地笑了,“讓你沒事生生氣,我這一天就沒白過。”說著放下茶盞,站起身來,“走了。下次給我準備大紅袍,誰稀罕你喝的這種破巖茶?”
“噯你這個混賬!”炤寧又氣又笑,“沒完了是吧?下次給你喝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