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庭逸頷首,“改日去看你。”
炤寧轉身,舉步,走下幾個石階,止步回眸,哀哀地看著他。
想對他說:好好養傷,好好照顧自己。
又想問他:我們是怎麼走到了這個地步?
師庭逸無從忽略她眼中的心酸悲涼,不由舉步前行幾步。
徐巖適時地提醒炤寧:“走吧。”
“嗯。”炤寧回過神來,匆匆轉身,步調加快了一些。
徐巖跟在她身側,問道:“還好?”
“還好。”炤寧將之前的事情告訴他,末了問道,“這樣做妥當麼?”
“妥當。”徐巖微笑,“都放不下,時時見一見也好,要麼叫彼此死心,要麼再續前緣。都好。”
炤寧恍惚地笑了笑,裹緊了斗篷,“是啊。等他被利用的煩了厭了,等他看到我現在有多惡毒,便死心了。”
“你呢?”
“我?”炤寧失笑,“我是一根筋的人,無所謂死心與否。與其斷了他這條路,不如過一天算一天,總比和別人糾纏不清的好。”
“這倒是。”徐巖也笑,“不妨順其自然。”
炤寧如實道出心中困惑,“怎麼順其自然呢?如果要置我於死地的人是陸家哪一個,他要如何做?我要如何做?”
“我看著不大像。”徐巖語氣淡淡的,“慢慢來,慢慢看。”
“徐叔,”炤寧神色鄭重地看著他。
“嗯?”
“看住我,別做連累無辜的事。”她很多時候都會害怕,怕自己因為太久的不甘、氣悶,牽連整個陸家。這種念頭,在去年、前年,尤為強烈。偶爾恨不得讓整個陸家為她的痛苦付出最慘重的代價。
徐巖頷首,“這還用你說?我要是縱著你,眼下你不知已鬧出多少事來。”
炤寧不好意思地笑,“是啊。”
徐巖只比韓越霖大幾歲而已,但是他和炤寧站在一處的時候,便只是長輩與晚輩相處的情形。
思及此,炤寧笑意更濃,這可不是韓越霖服不服氣的事兒。
她上了馬車,再也沒回頭,也便無從得知,師庭逸一直站在府門外,目送她乘坐的馬車遠去,直至消失不見。
他緩緩轉身,緩步走向書房。
身上的傷,疼痛早已入骨,這一刻,竟分外強烈的齊齊發作起來。
許是因為與炤寧的僵局終於打破有所進展的緣故吧,心神放鬆下來,身體便受不住了。
處於困境的時候,人沒有生病的資格與時間——這,是江式序說的,他軍事武藝上的良師說的。
眼下,他似乎有資格病一病、眠一眠了。
章欽迎面而來,似是在說著什麼。
可是,師庭逸聽不清了,眼前一陣眩暈,隨即一片昏黑。
章欽看著自家王爺用力晃了晃頭,手勢遲緩地按了按眉心,又擺一擺手,顧自走向書房院。在中途,高大頎長的身形忽然緩緩的倒了下去。
多年喜怒不形於色的章欽瞬間變得驚惶不已,高呼著急奔過去。
第021章 探病
第021章探病
炤寧回到江府,徑自回玲瓏閣重新洗漱一番,換了身衣服。這時候,崔鑫去而復返,帶人送來了皇帝的諸多賞賜,宣讀的聖旨裡,提了炤寧要幫襯著師庭逸修補幾幅古畫、校改幾部書籍的事,為何賞賜,卻是連個藉口都沒找,忽略不提。
炤寧為著皇帝賞賜中有一筆真金白銀,高高興興的接旨謝恩。她從來不缺銀錢,但最喜歡意外之財入手,可以用來花在平日猶豫不決的一些事情上。
崔鑫對她低聲笑道:“皇上回宮的時候,臉色可不大好,也不用膳,說是被氣飽了。咱家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