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這地方不好。太壞了。讓她完全失去常態,掙不開隨時侵襲入心的回憶。若是讓她對他生恨的回憶也罷了,偏生是分外暖心的甜甜的回憶。
炤寧拾起扔在坐墊上的斗篷,披在身上,往外走去。
不可留。這是不容她再停留的地方。
偏生師庭逸在此時轉回來,遇上迎面而來的她,訝然道:“這就走?”
“嗯。”她胡亂地點點頭,朝著門口走去。
“炤寧。”他展臂攔住她。
“我該回去了,還有好多事……”
“遲一刻走,好不好?”他說。
不好。一點兒都不好。她一刻都不想停留。可是,他此刻的語氣是那麼無奈又低柔,語聲又是那樣帶病的沙啞……
她都不敢去看他的神色,“有事說?”
“對。”
“那麼,你說。”她往回轉,端起桌案一角的酒杯,喝了半杯,“我酒癮犯了,想回家喝口喜歡的酒。”
“竹葉青還是梨花白?”他好脾氣地說,“我這兒應該有。”
炤寧這才細細地看了他兩眼。換了外袍,面容還是那樣的憔悴,只是因著眸子亮晶晶的,平添了幾分神采。“隨意,都好。”她只能這麼說。
師庭逸揚聲吩咐了侍衛,隨後指一指堪輿圖,“你看過了?”
“嗯。”
“不管皇上是否當真,你有無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