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他的燒退後,黎樺灼常常會來陪他,不過一天只會陪他聊一個時辰,從不多聊,說是讓他好好休息,養身子。但在chuáng上躺了近一個月,他也怕了。
屋外依舊陰雨不斷,月瓊屋內的炭火盆增加到了六個,洪喜還在外間生了一個火爐。月瓊喜歡被褥衣裳都乾乾慡慡的,但江陵地處東南,夏天cháo濕悶熱,冬天濕冷嚴寒,對適應力極差的月瓊來說簡直是另一種折磨。
月瓊的鼻尖在冒汗,可他還是讓洪喜把炭火盆生得旺旺的,這樣被褥就會幹燥一些,不然他的身上會起紅疹子,奇癢無比,而且這樣的話他的右手也會舒服些。泡在熱水裡,月瓊仔細檢查自己的身體,皮已經不疼了,不知被什麼磨出的紅點也不見了,他問洪喜洪泰,兩人皆一副不解的模樣,也許是他昏過去之後,那人又不知用什麼法子折磨他了。
腹部還是如常的平滑,沒有針孔。熱熱的,隱隱有些疼。蜷縮在熱水中只露出頭,月瓊暗道:他好像錯怪徐大夫了,似乎,真的管用。雖然身子還是不舒服,可他好像沒那麼怕冷了。可是……按上腹部,月瓊深思,那人為何要好好地為他調理身子?難道是想他身子好一些,他好多折磨他幾回嗎?月瓊嘩啦一聲從浴桶中站起來,臉色蒼白,他要不要揣著他那二百多兩銀子逃出王府?
第四章
不等月瓊應驗他的猜測是否正確,厲王府迎來了它第九個年頭。在他生病、扎針、養病的這段日子,年節來臨。大年三十這一天,厲王府上下熱熱鬧鬧的,就連黎樺灼都在自己的院子裡掛了燈籠,貼了窗花。
洪喜和洪泰也去行公公那裡領了燈籠、窗花和爆竹,在公子生病期間,兩人已經把屋子裡裡外外打掃乾淨了。逢年過節管家嚴萍都會給各個苑的公子夫人們分配布匹、銀兩等過節的賞賜。月瓊雖是最不得寵的,不過也能分到些賞賜,只不過數量少一些。
月瓊的身子不舒服,過年的事就全部交給洪喜和洪泰打理了,往年他會跟著兩位侍從一起忙活,今年卻是沒什麼精神。
從「財寶箱」裡拿出五兩銀子讓洪喜和洪泰到街上買來桃花、給菩薩的貢品還有香等過年少不了的東西,再把賞賜的布匹給三人做一身新衣裳,基本上分到的布匹也剛剛夠三人一人做一身。今年月瓊額外分到了些綢緞,他猶豫再三後,讓洪泰拿去賣了。分到的年貨他留下點稀罕和常吃的,也狠心地讓洪泰都拿去賣了。這回洪泰很厲害,前前後後共賣了二十多兩銀子,讓月瓊笑開了花,連帶著身子都沒那麼不舒服了。
吃了午飯睡了一個時辰不到,月瓊起來了。洪喜給他穿上新做的棉衣,道:「公子,行公公剛來說,今晚的年宴所有的公子和夫人都要去。」
「哎?」月瓊詫異,以往那人都是選幾個人,今年為何要全部人都去?他不想去。冷不說,年宴上的飯菜又不好吃,還不如和洪喜、洪泰、樺灼、安寶窩在屋裡吃火鍋呢。而且,被扎針之後他很不想見那人。
「行公公說是王爺的意思。」
月瓊皺眉:「你去跟行公公說,我又發熱了,去不了。」
「好,我這就去。」洪喜也不勸說,給公子理好衣裳後就走了。
過了一會,洪喜面有難色地走了進來,月瓊嘆息道:「不行是不是?」
「公子,行公公說王爺說了,誰都不能不去。」
月瓊隔著衣裳摸摸自己隱隱犯疼的肚子:「那就去吧。」
酉時剛過,行公公手下的小公公就來傳話了。洪喜和洪泰陪著自家公子出了屋,作為貼身侍從,他們也是要跟去的。小公公帶著月瓊主僕三人來到西苑的前院,西苑的公子們幾乎都到了,月瓊看到了樺灼和安寶。兩人無奈地看了彼此一眼,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