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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沐本來是有問題要問他的，沒想到她低下頭看公交卡的瞬間他就走到了後排，她隨後跟過去，走到她經常坐的那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顧潤舟就在她後排，慕沐回頭晃著卡問：“你是不是也有公交卡？”
顧潤舟本來閉著的眼睛睜開，斜眼睨她。
“我剛刷卡感覺餘額不太對，會不會是你搞混了？”
她很認真地詢問卻換來他的輕嗤，外加一句：“你以為都跟你一樣蠢？”
慕沐：“……”
“不會搞錯，我剛撿起來就一直拿在手裡。”
見她表情有點委屈，他又忍不住緩了語氣向她解釋。
慕沐根本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最能以假亂真，剛才在他從後面拿著她的公交卡喊她時，他就將手揣進了衣兜，手指微動，再將手從衣兜裡抽出來，拿著的已經是另一張了。
他也沒想怎樣，就是……想擁有一點和她有關的東西而已，萬一再離開，也不至於除了幾張舊照片再也從身上找不到一件和她有關聯的物品。
慕沐其實根本沒有感覺委屈，應該說他說的話她根本就沒放心上，她只是在很專注地想為什麼沒弄錯公交卡里的錢會變多了。
她向來不太在乎別人怎麼說她，從小到大她在乎的太少，不管是人和事，都是少之又少，所以總會給人一種她很薄情的錯覺，她其實也挺絕望的，性格使然，天生就如此，就是上不了心在乎不起來她能有什麼辦法？
她扭過頭把公交卡裝起來，將書包抱在胸前就閉上了眼，昨晚睡得不好導致她現在就開始犯困，什麼都不想做就想閉眼睡覺。
沒一會兒她的腦袋就開始往一邊歪去，一下又一下地下滑。
顧潤舟在後排盯著她看，心裡好笑又無奈，這樣也能睡著？不怕坐過站？再往下低一點就磕到旁邊的椅背上了吧？
真蠢。
他在心裡對自己說好人當到底送佛送到西，再幫她一次好了，而後起身，拎著書包輕手輕腳地走到她身側，在她旁邊坐下來，用眼角的餘光察覺到她正一點一寸地往他靠來，他的心開始跟著“撲通撲通”地越跳越快。
顧潤舟輕咬住下唇，穩了穩心神，下一秒她的腦袋就碰在了他的肩上，他的身體僵滯，緊張的手心都有點沁汗，舌尖探出來舔了舔乾燥的嘴唇，一動都不敢動，生怕把她吵醒。
中途公交車報站，沒一會兒就上來一個穿著厚款藍色衛衣的男生，他刷了卡後往後走來，在看到慕沐靠在一個陌生的人肩上睡覺時臉色微變。
顧潤舟正安靜地玩著手機，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在盯著他，他抬眼看過去，本來溫和的眼神在那一瞬變得涼冷，兩個人僅僅對視了一秒，下一刻他繼續若無其事地撥弄手機螢幕，那個男生抿著唇坐到他們後排剛剛顧潤舟坐過的位置上。
顧潤舟自從看到現在坐在他們後排的那個男生後心裡就煩悶起來，他的唇線抿得很直，眼神定定地盯著左前方的某一個角落發愣，不知道想起了什麼。
直到公車到了一中，他都沒再動一下，手心裡的手機螢幕早已熄滅，本來想公車停下時他再叫她，後排的男生卻快他一步在公車停穩之前就搖了搖她的肩膀，慕沐迷茫地抬起頭睜眼看過去，見是同學就笑著打了個招呼：“嗨，羅洋澤。”
顧潤舟此刻已經站起身往後車門走去，慕沐回過頭的時候車門剛好開啟，他冷著臉正往下走。
進了學校後顧潤舟哪裡都不認識，他停下腳，慕沐正和羅洋澤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並排在他身後走著。
顧潤舟回頭看到類似的場景，又氣又惱，可偏偏讓他氣惱的那人根本就不知道。
“喂！”
慕沐抬眼看向他，她身旁的羅洋澤也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