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臣，愚鈍。&rdo;榮丘弓著身子沒有抬頭，心跳得有點快。
秦歌沒有說話，只是慢慢喝著茶，榮丘等了一會兒，舔舔發乾的唇，跪了下來：&ldo;皇上命臣在外歷練，應是對臣的考驗。&rdo;
秦歌出聲了：&ldo;那你說，朕，為何要考驗你？&rdo;
榮丘的身上冒出了冷汗，皇上說話的口吻很淡，很緩，但就是令他不由自主的緊張。帝王的威嚴，榮丘在這一刻深深體會到了。
嚥了咽嗓子，榮丘道：&ldo;臣除了一身醫術，別無他能。皇上對臣如此厚愛，也是因為臣的醫術能幫到皇上，能為皇上分憂。&rdo;
又是一聲輕微的喝茶聲，榮丘聽到皇上開口了：&ldo;這一年多在外頭，你比朕初見你時穩重了些，也圓滑了些。&rdo;
&ldo;臣，惶恐。&rdo;榮丘是真的惶恐了。
&ldo;起來吧。&rdo;
榮丘站了起來，還是沒有抬頭。剛才進來時的那一瞥他看到皇上僅穿著裡衣，他不敢抬頭，怕褻瀆了聖顏。
沈默了半晌，見榮丘的手不安地顫動了好幾下，秦歌才再次開口：&ldo;朕的身邊有很多人，每一個人見著朕都會高呼忠心耿耿，榮丘，你，可忠於朕？&rdo;
榮丘又跪下了。
&ldo;朕，可能相信你？&rdo;
榮丘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屋內又是一陣長久的沈默，秦歌看了溫桂一眼，溫桂走到榮丘跟前雙手遞過去一張紙。榮丘心中忐忑地接過，卻不知該不該開啟。
&ldo;開啟。&rdo;
榮丘指尖微顫地開啟了，紙上寫了一副藥方，待榮丘看清後，他愣了，冷汗順著脊背往下淌。
&ldo;這個藥方朕用得不大好，你可能配出更好的？不僅好用，還不傷身。&rdo;
榮丘嚥了兩下嗓子，力圖平靜地回道：&ldo;回皇上，這藥方是最普通的方子，臣現在就可重新開一個方子。不會傷身，反而在，在事後對受方的身子有好處。&rdo;
&ldo;朕不需要你開方子，朕要你親自來配。&rdo;
榮丘立刻磕頭：&ldo;臣一時糊塗，臣三日之內便可把藥配好。&rdo;
&ldo;起來吧。&rdo;
榮丘雙腿發軟地站了起來，並把那副方子揉了揉，扔進了不遠處的炭火盆裡。
&ldo;太醫院的醫首年紀大了，朕過幾日會下旨，你接替他的位子。&rdo;
&ldo;皇上，臣，剛剛回京……&rdo;
榮丘的話立刻被秦歌打斷：&ldo;你若做不到服眾，那也不必留在宮裡了。朕身邊不缺無能之輩。&rdo;
榮丘再一次跪下：&ldo;皇上息怒，臣，謝皇上厚恩。&rdo;
&ldo;朕這半個月想謝謝，不想見人，你替朕想個藉口，不許讓人來打擾朕。&rdo;
&ldo;臣明白。&rdo;
&ldo;藥配好之後你交給溫桂。&rdo;
&ldo;是。&rdo;
秦歌打了個哈欠，道：&ldo;朕乏了，你下去吧。&rdo;
&ldo;是，臣告退。&rdo;
榮丘一身汗地站了起來，躬身退了出去，自始至終沒看清皇上。他一走，得了旨意的溫桂便跟了出去，榮丘一出了臥房就被溫桂拉到了偏廳，又私下交代了他幾件皇上不便開口的事。榮丘一個字都沒有多問，領了旨意匆匆出宮配藥去了。
臥房內，一直躲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