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知道,自從你娘難產去世以後,爹對你的照看少了,是你宮中奶孃將你撫養長大。你剛長大成人,奶孃又離你而去,你難過痛苦,爹都是知道的。”
赫連啟泯著嘴唇不說話,他永遠記著奶孃走之前對他說的每一句話,她說,人總有一死,讓他不要為了她去做什麼,要他好好過自己的生活。
但是他做不到,他從沒見過自己的娘,自從他有記憶開始,便是奶孃一直帶著他。
奶孃與他而言,如同親孃一般。
當時奶孃在他宮中,口吐黑血,她是中毒而亡。
他心裡非常清楚,奶孃是因為他而死。
由於非常渴望讓父皇注意到他,所以他努力學習箭術,努力學習夫子所教的所有內容,因為在他十八歲生日那天,父皇說過,會來看他。
在那一天,他為父皇表現了他精湛的箭術和對時政的一些看法,深得父皇讚賞。
然後奶孃就平白無故吃了一盤有毒的點心,然後不治而亡。
從此以後,他隱藏自己,他在別人眼中,不思進取,不學無術,紈絝不堪。
只有他自己知道,再沒有第二個人願意為他付出生命,他只有一條命,他要保護好自己的一條命,然後坐上人上人的位置,這樣才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他既然知道他痛苦,為何還是對他不聞不問,為何連給奶孃一個死亡的真想都不願意?
呵!
或許是他也知道,下毒謀害奶孃之人,就是他後宮之人,是他的女人。
而他不願意為了一個小小的奶孃就去傷害他的任何一個女人。
赫連啟依舊笑著,“人在成長過程中,還是多經歷一些挫折磨難比較好。”
黃老爺欲言又止,隨後他道:“白兒、啟兒,你們早些歇息吧!”
兩人皆是一愣,難道他們二人今晚要睡在一起?
赫連啟尤其不自在,他可是相當有潔癖的人,而且不習慣和一個不熟的人走得這麼近,赫連白雖然是他的大哥,但是在他心裡,他和赫連白不熟。
赫連啟道:“爹,兒臣看張太守的家挺大的,應該不缺這一兩間房。”
“是不缺。但是經過此事,爹心中唯恐有變,你們兄弟二人住在一起,也有一個照應。白兒、啟兒,你們記著,兄弟齊心,其力斷金。”
他們都知道,其實黃老爺這麼做,不過是想要他們兄弟二人多多接觸,多多培養感情而已。
難道黃老爺知道了什麼?
赫連啟自己抱著一床被子鋪在地上,然後和衣躺下,他說道:“我不喜歡和人一起睡覺,我們今晚就這樣吧!”
“赫連啟。”
他閉著眼睛,“叫我作甚?”
“我知道,你心中有怨,你我皆為父皇的孩子,我從小錦衣玉食,你卻不受待見。”
“都是命。”
“赫連啟,我答應你,若是我最後登了皇位,我會盡我最大努力廢除奴隸制度,廢除一些不應該存在的東黎律法。”
赫連啟睜開了眼睛,他道:“對我說這些做什麼?”
“我知道,你一直對你孃的死以及奶孃的死心存懷疑,自從你十八歲以後,你性子大變。你是在隱藏自己,然而最近,你並未繼續隱藏自己,你與沈將軍走得較近,你可是想要想要”
赫連白沒有說完整最後那句話,若是赫連啟坐實了那件事情,他犯下的是死罪。
赫連啟側身,他看著赫連白,依舊笑著,“大哥,你猜得對。”
“你”
“我不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我自己。不要以為今晚我們算是共患難了,其實於我心中,這些都是做戲。不過我也說句公道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