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抬頭,藍色的光芒就映入了他的雙眼,刺痛了他的神經。那雙眼睛仍和記憶中的一樣,冷冰冰的,令人不寒而慄。疼得頭暈眼花的牧野無奈地閉上眼睛,算了,這個人要做什麼隨便他好了。他無力反抗,也無法反抗,大不了把這條命給他就是。
虛弱地靠在布林託的懷裡,牧野讓自己的腦袋放空。只是漸漸的,他發現自己的胃在對方的揉按下沒有那麼痛了。不由得吐了口一直憋著的氣,對方不開口,牧野也沒有說話的心情。揉按胃部的手離開了,隨後就摸上了他的額頭。牧野這才記起來自己之前在發燒,後來胃痛,仲尼似乎把他送到醫院了。抬眼又看了看他所處的位置,牧野自嘲的勾勾唇角,看來他是被這人帶走了。
牧野的排斥與抗拒都看在了布林託的眼裡。這一次他沒有像以往那樣憤怒,然後用激烈的手段讓牧野臣服於他。他的心很平靜,在想通了一些事之後,他不會再因為牧野對他的態度而輕易地動怒。牧野還在發燒,布林託把牧野抱回床上,下床從衣櫃裡翻出一條毛毯。然後他掀開牧野身上的被子,用毛毯裹住他,接著再次抱起他,往外走。
牧野什麼都不問,不管布林託做什麼他都不好奇,反正這個人做每件事的目的不外乎是做那種事。出了臥室,布林託抱著牧野緩慢卻大步地往樓下走。對布林託抗拒的牧野甚至連參觀新住處的意思都沒有。不管多麼奢華的房子,對他來說都不過是牢籠。布林託抱著牧野下了樓,進了一間寬敞明亮的屋子。牧野的眼睛在適應了光亮之後就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所震驚了。
他不關心布林託帶他到哪裡,可是這一刻他所看到的風景卻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視線、他的心。對,是風景。幾乎佔據了一堵牆的落地窗把窗外的風景一覽無遺地展現在了牧野的面前。
那是……雪山嗎?牧野怔怔地看著窗外,遠處那有著白色山峰的不就是雪山嗎?雪山下是一條寬闊的河流,河流的兩旁是青蔥的樹林,他甚至可以看到有鳥兒從樹叢裡飛出來在河流上盤旋。天,是那麼的藍,似乎伸手就可以碰到;幾片淡淡的雲朵懸掛在雪山的上方,那輕柔的感覺彷佛只要一陣風吹來雲朵就會跑到山的那邊去。牧野完全看呆了,他現在所處的位置好像在另一座山的山腰上,讓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遠方的山、近處的樹。
一個玻璃杯碰到了牧野的嘴,陶醉在風景中的牧野全憑本能地張開嘴,溫熱的甘露流進了他的嘴裡,牧野瞬間回神。當他發現自己正在被人餵水時,&ldo;驚嚇過度&rdo;的他一下子被嗆到了。
&ldo;咳咳咳咳……&rdo;
水噴到了對方的身上。而又一次出乎牧野的預料,對方根本沒有去管自己身上的水,而是在他的後背上輕拍。當他的咳嗽緩下來之後,對方又把水杯貼到了他的嘴邊。
牧野這下子是完全傻了。這是布林託艾特嗎?是那個冷酷地告訴他他不過是他洩慾的工具的那個布林託艾特嗎?這人想做什麼?牧野第一個反應是懷疑。不是沒有看到牧野眼裡的防備,布林託面色不變地開口:&ldo;把水喝完。&rdo;
牧野控制住自己的心神,告訴自己要冷靜。從毯子裡抽出手,牧野面無表情地說:&ldo;我自己來,謝謝。&rdo;
但布林託沒有把水杯交給牧野。他的另一隻手拉下牧野的那隻手,執著地把水杯貼在牧野的嘴邊,又是一句:&ldo;喝完。&rdo;
看了布林託一眼,牧野考慮了片刻,張開嘴。在他被威脅之後,他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所以情況再怎麼糟糕也不會比&ldo;那一次&rdo;更糟糕了。牧野儘量讓自己平靜地接受布林託很是奇怪的餵水舉動,腦袋裡放空。
餵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