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響起的關門聲引得包廂另外兩人關注,坐在鍾導旁邊的製片人微抬眉眼,看向裴清詞問,“誰呀,走錯包廂的?”
裴清詞看著關上的大門沉默一霎,輕嗯了聲。
製片人詫異,“小李不是在外面嗎?怎麼還會有人走錯包廂。”
他說的小李是鍾導助理。
裴清詞莞爾,眼前浮現剛剛盛清梨發現他在這兒時露出的呆滯神情,唇角輕扯,語調輕慢道:“一個膽小鬼。”
“什麼膽小鬼?”鍾導正偷偷摸摸地從製片人煙盒裡取煙,沒有聽清楚兩人的對話。
裴清詞微垂眉宇,長指輕點桌面,沒有正面回答鍾宏茂的問題,而是喚了他一句,“鍾老。”
鍾宏茂抬頭,和他對上視線。
裴清詞朝他伸手,提醒問,“您忘了半個月前的體檢結果?”
鍾宏茂語塞。
“沒什麼。”裴清詞先回答他之前的問題,垂下眼把目光瞥向鍾導手裡接過的煙,無奈道:“煙給我。”
他朝他伸手。
僵持片刻,鍾宏茂掙扎地向他申請,“我就抽一根。”
他已經半個月沒有抽菸了,身邊人不給他,他老婆更是嚴令禁止身邊人給他遞煙。
今天是難得的機會。
“一根也不行。”裴清詞非常鐵面無私,“您最近還沒進入工作狀態就抽菸,身體真不要了?”
鍾宏茂沒別的愛好,就喜歡抽菸。
不過他抽菸,也是當導演養成的壞習慣。為了拍好一場戲,鍾宏茂會抓著演員和劇組其他工作人員一點一點地磨,磨到深更半夜。
磨戲間,他需要抽菸提神,緩解壓力。這一抽,就是幾十年。
鍾宏茂不給。
裴清詞抬眼,不緊不慢地說,“鄔老師早上叮囑——”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鍾宏茂放棄掙扎地把煙遞給他:“你不能告訴她。”
裴清詞口中的鄔老師是鍾宏茂的妻子,也是他最怕的人。
裴清詞拿起那支菸在手指間轉了一圈,動作流暢,淡聲應下:“您放心。”
一側製片瞅著兩人互動,暗暗咋舌。他知道鍾導和裴清詞關係好,但沒有想到兩人是這種程度的好。裴清詞對鍾導的態度,就像對待家中老頑童長輩一樣。
鍾導對他,亦是一丁點兒大導的架子都沒有。
製片人思緒紛飛地想著,看向裴清詞的神色更殷切了些,“清詞抽菸嗎?一起抽一根?”
“不抽,”裴清詞一年抽的煙不會超過一包,他看著製片人掏出打火機要點菸的動作,側眸道,“女主角待會兒過來?”
這話問的是鍾宏茂。
鍾宏茂從失去一根菸的“悲痛”中回過神來,“啊對,清梨應該要到了。”
話落,他想什麼,抬手拍了下製片人肩膀,“晚點再抽吧,包廂空間封閉,女孩子聞多了對身體不好。”
鍾導都發話了,製片人沒有拒絕的理由。
他誒聲應下,把打火機和煙都收了回去,“就聽鍾導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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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的另一邊,把包廂門關上後,盛清梨往後退了兩步。
童童沒有看見包廂裡的人,在聽到盛清梨說走錯之後,她抬頭看了眼包廂門,下意識道:“梨梨姐,我們沒有走——”
“走錯了。”盛清梨打斷她說的話,唇角抿成一條直線。
童童一頓,察覺到盛清梨的不對勁,輕聲問:“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盛清梨還沒想好,接完電話的小李走了過來,“盛老師,怎麼不進去?”
“……”盛清梨斂神,儘可能地讓自己看上去無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