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對成年人見死不救,但是孩子,她做不到。
馬小六對風芷瑤馬首是瞻,毫無異議的同意了風芷瑤的方案。
在馬小六的協助下,孩子們被分為了兩組。
一組為一出生便被丟棄,一組為走散後,被帶回來的。
風芷瑤又威脅白鶴老頭,道:“把他們的精神控制解開,讓他們想起來自己是誰,自己的父母是誰。”
“不可能。”白鶴老頭決絕說完,索性閉眼裝死。
“別裝死,你認為這樣,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風芷瑤提刀,將白鶴老頭花白的頭髮削掉。
白鶴老頭以為自己要被砍頭,哪怕渾身顫抖,也緊咬牙關。
沒想到,風芷瑤只是把他的頭髮削了。
風芷瑤對馬小六道:“小六叔,你去把茅屋內的人放了,記住,打暈送出這裡,不要讓他們傷到孩子們。這是來這裡的溶洞圖,給你。”
馬小六點頭去做。
風芷瑤則是拉著白鶴老頭,往溶洞內走去。
孩子們被定了身,只能看著白鶴老頭被拽走,他們發出嗚咽的反抗聲。
到了溶洞後,白鶴老頭依舊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你要我解除控制,放了他們,沒門!”
“別急。”
進入溶洞後,繽紛多彩的外界,與這裡無關;悅耳的鳥鳴,與這裡無關;芬芳的花朵,與這裡無關。
這裡有的只是潮溼、陰暗、發黴與死寂。
風芷瑤走了一段距離,徹底將陽光隔絕後,她隨便選了一個地方,給白鶴老頭貼了幾張高階定身符,將白鶴老頭定住。
隨後,她貼了一張水符在他的頭頂,控制水流一滴一滴的滴下。
白鶴老頭的頭髮已經被削去,炙熱的頭皮,就這樣接觸冰冷的水滴。
“嘀嗒──”
“嘀嗒──”
死寂的黑夜裡,任何感官都被放大。
起初,白鶴老頭只覺得頭頂冰冰涼涼,水滴在頭皮上的聲音有些吵。
當風芷瑤貼上隱身符,隱藏自己的資訊後,他感覺只有他一人,他開始覺得害怕了。
孤寂。
像是永恆的孤寂。
偏偏孤寂就算了,水滴還不肯放過他,要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嘀嗒、嘀嗒──
白鶴老頭感覺自己快被折磨瘋了。
他朝著虛空大喊,“我知道你在,你說話!”
黑暗的世界中,除了他的迴音,只剩下水嘀嗒、嘀嗒──
他接近崩潰,開始大吼大叫。
沒人回應他。
他好像真的被拋下了,被永遠的困在這裡。
與他做伴的,只有冰涼的頭皮,和水滴落下時那折磨人的嘀嗒聲。
他快被逼瘋了。
他腦海中,有根弦被繃斷了。
生靈都怕真正的孤獨與死寂。
這份折磨,白鶴老頭承受不住。
可比屈打成招管用多了。
白鶴老頭心慌了,害怕了,沙啞開口道:“我解,你要我怎麼解,我都照著你說的做。求求你,不要將我永遠扔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