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還未盡興,愣了一愣笑道:“再來一局吧?你這難得有心情與我對弈,只一局便停了,豈不是讓我更加技癢?”
“那你就癢著吧。”南宮玉韜百無聊賴得摸著自己下巴,目光淡淡掃過小花園中的少男少女。他其實很不喜歡跟人互動的遊戲,蓋因正常人在他面前都像三歲小孩一樣,對方什麼心思又是什麼謀劃——他都看在眼裡,一清二楚。這樣子還有什麼樂趣?
聽南宮玉韜這樣講,孟如珍低著頭臉色沉了沉,再抬起來時卻還是帶著笑容,“算啦算啦,一次盡興往後只怕便又少了一項消遣。”他自己打著圓場,把棋子收好,收到一半順著南宮玉韜視線望去,便看到自家庶妹和馬家小公子並肩遊園,看起來頗有些親密。
對於善善的本性,孟如珍和南宮玉韜兩人是心照不宣的。
見狀,孟如珍諷刺的笑了一聲,道:“我這庶妹本事不小吧?”
南宮玉韜又摸了摸下巴,習慣性地摸出隨身帶著的摺扇來,想要抖開扇兩下。忽然想起前幾日他送千七二人出城,那天京都剛下了小雨,又是傍晚,天氣微涼,他抖開摺扇,結果被孟七七批了一句“有種智商不高的感覺”。想到此處,南宮玉韜嘴角一抽,這摺扇就不好再展開了。
他把摺扇插回腰間,口吻清淡,“你還打算忍她多久?”
孟如珍面色陰沉下來,他咬牙想了一想,壓抑著道:“總歸她現在對我父王還有用。最多也不過再等兩年罷了。”
南宮玉韜點點頭,“兩年?”
孟如珍盯住他,“是太久還是太短?”
南宮玉韜手指繞著鬢邊一縷髮絲,露出那種他獨有的、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來,他雙唇輕啟,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剛、剛、好。”
孟如珍見他這樣講,心裡安定了些,轉而問道:“聽說上官將軍這次在定州抓了一個行軍司馬回京?”
南宮玉韜沒說話,閒閒撩了一下眼皮,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孟如珍心裡忍了忍,面上如常笑問道:“也沒有旁的事情,我就是好奇。輔國大將軍這樣的頭銜掛著,他還親自去抓一個小小的行軍司馬——那行軍司馬想來是有什麼特別之處?”他猶豫了一下,見南宮玉韜絲毫沒有主動回答的意思,又追加了一句,“是不是跟同去的安陽公主有關?”
南宮玉韜懶洋洋道:“你都知道了,還來問我做什麼?”臉上的笑容是半真半假。
孟七七的確已經跟戰神大人回京了,就在昨天晚上到達的京都。她跟戰神大人商量之後,決定把豆兒放在自己公主府中。畢竟上官千殺的將軍府裡……平時真沒什麼人在。因為昨夜抵京之時已經太晚了,孟七七便梳洗後歇下了,今天上午這才進宮來見她爹孃。
孟七七來到怡華宮的時候,正撞上她那蠢萌爹萬年難得一次的在發脾氣。
“朕富有四海,連修一個小小宮殿的銀子都拿不出來了嗎?笑話!”歸元帝聽了工部修葺祥雲宮主殿的報賬之後,原本揮揮手意思讓下邊照著流程走就是了,結果工部官員磕磕巴巴老半天,告訴他國庫的銀子不夠工費材料費了。
歸元帝氣頭過了,又恢復了老好人脾氣,自己在那糾結,“國庫怎麼會這就沒銀子了呢?今年的夏稅才收上來啊。”南朝的夏稅主要是絲、棉、絲織品、大小麥、錢幣,完納期限是在六月,遠的地方運到京都也要一個多月。如今正是七月底,剛好是全部夏稅抵達京師之時。這種時候,國庫怎麼會沒有銀子?
這問題工部官員便不好回答了,他小心問道:“臣去為皇上您傳召……戶部尚書袁大人來?”
孟七七一邊聽著一邊走進來,介面道:“不必,你退下吧。”
“裹兒,你回來啦。”歸元帝一見小女兒來了,暫且放下滿腹愁緒,換了笑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