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在南朝歷史中被稱為“丙申之戰”的戰役,竟藉著“神之天罡颶風”的威力,就地摔死掩埋了柴浪國剩餘近二十萬人馬。南朝民眾津津樂道於那場突如其來的颶風,他們相信是天上的神仙出手整治了柴浪國那些禽獸。
孟七七卻知道並非如此。
因為起風之時,她是唯一在風眼中的人,看清了一切。
只是她打算把這個秘密帶到墳墓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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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之戰結束後,孟七七與上官千殺便於仲春時節舉行了婚禮。上官千殺體內的焚情之毒還是沒有徹底清除,也許這一生都不太可能徹底清除了;好在有南宮玉韜。
南宮玉韜用藥物幫上官千殺壓制住體內的餘毒,讓其只在每月最後一天發作。所以每到月末,孟七七就會見到一個非常“神奇”的戰神大人。
原本私下勾結柴浪國的勢力隨著柴浪國的戰敗而瓦解。
馬慶忠死於丙申之戰,據說是流矢所傷;馬家從此一蹶不振。南宮元年的秋,馬慶茹帶著寡母,悄悄上了殷傾玉回太陽國的船隻。
張新敬來彙報的時候,孟七七想起那個寒冷的夜晚,騎在馬上的少年給她指出了通往藍色大門的路。“放她們去吧。”她最後這樣說著,挽住上官千殺的胳膊,“戰神大人,你同意嗎?”
當初的滅門慘案,已經查實是馬家與柴浪國勾結做下的事情。如今柴浪國苟延殘喘,而馬家已經無人承嗣。上官千殺垂眸看著自己的小妻子,柔聲道:“如你所願。”
南宮二年的夏日,孟七七與上官千殺迎來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一位異常嬌小脆弱的小女孩。上官千殺為她取名做上官鈺,“鈺兒。”
孟七七睫毛一顫,無限憐愛得凝望著丈夫臂彎裡的小小女嬰,半響道:“小名就叫玫瑰吧。”
“玫瑰?”
“是呀,我來的那裡,玫瑰象徵著愛情。”
“你來的那裡?”上官千殺與孟七七一同望著安睡的女兒,“房州有這個說法麼?”
孟七七失笑,攀上他寬厚的脊背,賴在他身上含糊道:“也許是我記錯了……”
南宮五年,上官鈺有了弟弟。三歲的女娃已經伶牙俐齒。
孟七七找到女兒的時候,玫瑰正在書房外的垂絲海棠下與人說話。孟七七與侍女在轉角處停下腳步,就看到一團粉蒸霞暈的海棠花下,一身明黃的男人正蹲在小小的女娃前。
“他們說有了弟弟,爹和娘就不疼我啦。”小女孩的聲音像甜美的糖果,又嬌又嫩。
“哦?”
“可是我才不擔心。”玫瑰咯咯笑著,很是熟稔得爬到男人背上去,從他肩膀上探出頭。
孟七七身後的侍女大驚失色,好險捂住嘴巴壓下了呼喊聲。
“為什麼不擔心呢?”身穿龍袍的男人卻是毫不在意的樣子,他伸手護在小女孩身後,以防她掉下去摔傷。
“因為玫瑰知道皇帝舅舅最疼我啦!”玫瑰肆無忌憚地歪頭打量著他,“你是皇帝,全天下你最大,是不是?”
“唔……是。”
“那你下令,是不是所有人都要聽?”
“多數情況下,是。”
“那不就是啦。要是我爹孃偏心弟弟,你就下旨不許他們偏心,要他們疼我——我是不是很聰明?”玫瑰笑著轉轉眼珠,又道:“若是我爹孃還是偏心,我就找個大俠來疼我!”
“大俠?”
“對呀,就像我爹疼我娘那樣。”玫瑰被她娘灌輸了一腦袋的江湖兒女感情深,從小夢想能找到一個像她爹上官千殺那樣的大俠。
小孩子的心思變得很快。玫瑰從男人背上滑下來,隨手採了一瓣海棠花,蓋在男人一邊眼睛上,“你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