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般清晰的感覺到戰神大人對她的愛。有種連靈魂都被觸動了的錯覺。
上官千殺見她發呆,輕輕笑道:“不是一直嚷著想要喝酒嗎?怎麼又不喝了?”他笑起來,桃花眼彎成漂亮的弧度,纖長濃密的睫毛緩緩落下來,遮住了他波光瀲灩的眸子。
孟七七回過神來,笑自己瞬間的感性,當即舉杯飲盡,望著他笑起來的樣子,只覺自己頭暈暈的好像已經醉了,看著一臂之隔的劍神大人都覺得眼前霧茫茫的;可是心情卻是陶陶然,飄飄然,從來沒有過的喜悅。
“戰神大人,我好想……已經醉了……”孟七七笑得有些傻乎乎的,身體變得軟綿綿的,不知不覺已經趴倒在石桌上;饒是如此,還將腦袋擱在一側的手臂上,望著上官千殺笑著。
上官千殺垂眸看著笑得像只小醉貓的女孩,眸中柔情一閃而過,化作深寂古潭水。他傾身上前,緩緩撫摸著孟七七的腦袋,柔聲道:“醉了就睡吧。”
孟七七已是似夢非夢,卻覺得這一會兒霧中的戰神大人好像在哪裡見過。彷彿也曾有過這樣一個夢,那時候的戰神大人也是看起來不開心的樣子。那個夢裡,她想要醒過來同他說話,逗他笑一笑,卻終究是敗給了睡意閉上了眼睛。這個夢裡,她不想要重演那個缺憾的夢,心裡吶喊掙扎著,眼睛卻終究還是不聽話得闔上了。
上官千殺見她拼命掙扎不想睡去的樣子,忍不住翹了翹唇角,悄悄藏住眼睛裡的悲傷,將她抱起來,離開了冷風呼嘯的庭院,回到了溫暖的臥房。他坐在床邊,看著睡夢中的七七,伸手為她將額前翹起碎髮撫平。已經發作的焚情毒蠱,令他感到胸口氣血翻湧;靜默地凝望中,上官千殺漸漸體察出毒蠱對自己的作用來。他不知道現在是哪一種情緒正在被毒蠱焚燒,然後他幾乎是不受控制得在想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令他忍不住要去質疑這一段他願意以生命來守護的感情。
上官千殺捂住心口,無聲地俯下身來,忍耐得閉上眼睛,不敢再看孟七七,眉頭緊皺離開了臥房。幾乎是落荒而逃。
孟七七次日醒來的時候,沒有絲毫宿醉後的難受,反倒覺得心神清明,這段日子以來一直纏繞著她的暈眩之症也好了許多。從前,尤其是剛起床的時候,腦中的暈眩感簡直就像被關到一間正在海嘯的房子中了一樣。她輕快地起床,沒看到戰神大人的身影,毫不見外得去問高志遠。
高志遠說道:“少將軍昨夜又出去了,一直到現在還沒回來。至於去做什麼了,或是去了哪裡……”他露出個有點“愛莫能助”意味的笑容,大約是“您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知道”的意思。
孟七七抿唇一笑,想起昨晚喝醉之前的事情,總覺得戰神大人是自己打了心結,兩人這就算和好啦。
“這是軍師給的回信。”高志遠遞來南宮玉韜的信件,昨天也是他幫孟七七傳信給南宮玉韜,要他來上官府談話的。
孟七七用高志遠來傳訊,也是不瞞著戰神大人的意思,若是他想知道,自然什麼都能知道。她昨晚一杯就倒,也太弱了,不然倒是可以詢問一下戰神大人的意見——說不定從戰神大人的角度來看,能有茅塞頓開的效果呢。
孟七七接過南宮玉韜的回信,開啟一看就氣樂了。南宮玉韜倒是很拽,這會兒還有心情開玩笑,大意是說“你叫我過來我就過來,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是你有事情要找我談,那就自己上門。”孟七七團起信紙丟到一旁,哼道:“有什麼好神奇的!”
下午孟七七按照約定時間到了南宮府上,循著記憶裡的路,徑直去了書房。這南宮府她從前也來過幾次,許久不來,記得不太清楚了。
南宮玉韜坐在書架的圈椅上,手中握了一卷發黃的羊皮書,擋住了半張臉,在她進門後,慢慢抬眼,將她從上到下掃了一眼。
孟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