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從中勸著些,難道還要將事情鬧大不成?”
孟七七沉默。
馬慶忠以為她在想怎麼答覆,也耐著性子等。
誰知道孟七七沉默片刻之後,對書房門口站班的侍女招招手,“端盞涼茶來,天太熱。”
馬慶忠氣得一跺腳,“你是打算跟我們撕破臉嘍?那就別怪我不顧咱倆這些年的情誼!”
孟七七啜了一口涼茶,自他進門第一次正眼看他,涼涼笑道:“咱倆的情誼?我這半癱躺在這兒,你說了這麼多,可有一句話問我的傷勢?”
馬慶忠臉上一紅,喃喃道:“你自是無礙。”
“你出去吧。我現在誰都不想見。”孟七七把殘茶潑在花架邊,茶碗推到一旁的案几上,她翻身向內,不理睬馬慶忠了。
馬慶忠被她一句話問住,有些訕訕得走了。
孟七七臉對著花架內,靜靜望著一簇紫紅色的花出神,忽然聽到身後又傳來腳步聲。她心中一動,帶了幾分期待扭頭望去,卻見是馬慶忠去而復返。她的目光黯淡下去,閉了眼睛不想理睬。
馬慶忠走到花架邊,猶豫了一下,低聲問道:“七七,你的傷勢怎麼樣了?”
孟七七冷聲道:“死不了。不是叫你走嗎?”
馬慶忠繼續道:“七七,你聽我一句。如今的情形,皇上還是不要一意孤行,解除你我的婚約為好。你可能不知道,但是如今胡家和我家的情形也很複雜……”
有完沒完!
孟七七堵住耳朵,難道她就不能有一天清淨嗎?
哪怕只有一天,可以不去想這些煩心事兒。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為實在是幼稚又任性,但是她要求自己不幼稚、不任性得過了十年。長長的十年,難道她不可以有短短一天的休假嗎?在她腰疼的要死,每一呼吸都痛得想哭的時候。
“我走了,你好好養傷。”馬慶忠見她聽不進去,自己說再多都沒用,只好轉身離開。
院落裡一時間安靜下來,孟七七閉著眼睛,只聽到自己一個人的呼吸聲。
那聲音悠長而寂寞。
好似一瓣花孤零零地自花架上飄落在泥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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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玉韜出了安陽公主府之後,直接去了祥雲宮。
靜王妃正帶著善善陪胡太妃說話。
南宮玉韜給胡太妃請安後,示意善善出去說話。
善善有些吃驚,望向靜王妃,見對方點頭,這才起身跟著南宮玉韜出去了。
胡太妃笑望著兩個人的背影,道:“這倒也是一對璧人。”
靜王妃笑道:“小侯爺真是一表人才。我家善善還小了點,前些日子有位高僧說,要尋一位同年的少年,這才好婚配的。”
胡太妃點點頭,便不再提起前話,轉而問起靜王之子孟如珍初次掌兵剿匪之事。
靜王妃自然笑著將情況說了,兩人相談甚歡。
外面的兩人卻又是另外一副情形。
善善斂容垂首,規規矩矩問道:“不知表哥喚我出來,是有何事?”
南宮玉韜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兩遍,笑道:“難道你裝久了良善的模樣,竟連自己都騙過去了?”
善善神色不變,面色卻白了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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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七七在疼痛與焦躁中,閉眼安靜了許久,又聽到背後有腳步聲傳來。她惱火起來,不顧腰傷,抓起榻上的涼枕就向後丟出,罵道:“不是叫你出去嗎?還來找打是不是?”
她只當是馬慶忠又回來了。
那人停下腳步,彎腰撿起被她丟來的涼枕,立在原地沒有動。
孟七七漸覺不對,慢慢扭過頭來,卻見來人身形高大,逆光站著看不清神色。然而她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