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別具一格。他抽打著受驚後亂跑的公牛,駕著牛車直往監斬臺而來。
在牛車之後,數名黑衣大漢跟了過來。獨白芍一人,徑直往行刑臺而去。
“保護侯爺!”監斬官苗建學大叫一聲,在藍衣小子駕牛車衝過來的瞬間,他哧溜一聲鑽到監斬臺桌子底下去了。
牛車衝了過來。
南宮玉韜覺得……他鼻子微微翕動了一下,味道,有點不妙。他正在思考這是股什麼氣味,就見駕著牛車的那藍衣小子從車裡掏出來一隻長柄木勺,對著他用力一扣。
只見一片散發著惡臭的金黃之物迎面飛來。
南宮玉韜大驚失色,急速後退,還是落了一點在衣角。
竟然是糞車!!!
南宮玉韜平時最喜歡調製各種香料,他身上也總是染著香氣。不是帶脂粉氣的那種香氣,而是令無論男女,只要靠近他的人都忍不住要臉紅心跳的香氣。孟七七早在五年前初見的時候就下了定義,是“催、情、香”這種羞羞的東西,也就是後來經常相處習慣了,才適應了變態表哥靠近時帶來的陣陣香氣。
如今,嗜香如命的江陵侯南宮玉韜竟然被一個來劫刑場的無名小子潑了糞。
這刑場,本就是要引他們來劫。是以眾護衛稍作抵擋,也就讓他們把陳嘉劫走了。
只是南宮玉韜沒想到過程於他而言會如此慘烈。
這夥人來得快,退得也快。
一時風平浪靜了,監斬官苗建學探頭探腦從桌子底下爬出來,連連道:“屬下有罪!侯爺大人大量!求求您……”
南宮玉韜拔出魏景然的佩刀,把沾了金黃之物的衣角一刀割去,咬牙笑道:“你何罪之有?”他望著那夥人遠去的方向,“小狼帶著咱們去找狼窩了。”
白芍沒想到這次行動比想象中順利如此之多,她甚至是抱著救不成陳嘉大人,就與之一同赴死的念頭。一夥人得手便退,都沒察覺在他們身後,有幾道影子一般的灰衣人悄悄跟了上來。
白芍還特別感謝給出用拉糞車的牛闖刑場點子的小兄弟,“多虧了你,小迪。要不要跟我們去北邊的國家?”
小迪摸摸自己腦袋上的綠帽子,沒說話,只回頭若有所思得看了一眼身後。他的一雙眼睛很清澈,雖說是男人,但總帶著點女相。平時與白芍等人也不怎麼說話。白芍見他不說話,知道他向來沉默,也就不再提起。
南宮玉韜回府後,足足洗了七次澡,才覺得胃裡噁心的感覺消退了點;結果用晚膳時,一眼看到金燦燦的饊子,又幾乎吐出來,登時一點兒食慾都沒有了。
那個戴綠帽的小子,最好別落在他手上。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南宮玉韜在刑場經歷屎尿之災的時候,孟七七終於在胡淑妃眼皮子底下找到時機出宮到了明山。
她爬到山頂,滴溜溜吹響了竹哨。
稍待片刻,便聽到一陣熟悉的馬蹄聲,緊接著黑龍馬便打著響鼻出現在她面前。此馬深通人性,見了孟七七,便將前蹄跪倒,伏□來。
孟七七親熱地摟住馬脖子爬了上去,笑道:“你倒知道體貼我這個小矮個。”她跟黑龍馬的主人戰神大人比起來,實在是太小巧了些。
到了山洞中,孟七七先聽到一陣悠揚婉轉的樂音,似笛音似簫聲。她循聲望去,只見戰神大人坐在矮樹下,側對著瀑布,正在吹一枚葉子。他沒有披鎧甲,只穿了一身青色長衫,看起來少了幾分戾氣,多了一些溫和。
孟七七靜靜立在洞口聽著,卻聽他反反覆覆、來來去去吹得都只有一小段旋律。那旋律本是婉轉動聽,然而他這樣彷彿要無止息得重複下去,不知為何,竟生出一分天地都歸於寂寥的淒涼來。
黑龍馬也豎耳細聽。它竟好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