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漂亮,而且我聽護士說過,隔壁的產婦是城裡的工人,家裡的條件比我們家也好,孩子給他們,也能照顧得更好,就一時起了湖塗的念頭,拿了錢收買了護士阿婆,換了孩子,然後連夜回了家屬村,後面也不顧眾人的勸攔,剛滿月,就帶著孩子回了老家,當時你們不是很奇怪,我怎麼在邊境剛生完孩子就回來了嗎?其實我是害怕,我害怕那個孩子出了事,他們找我要孩子。”
她說著眼淚就嘩啦啦地掉下來,泣不成聲。
“這都是我的報應,”
她哭著道,“都是我的報應,不是自己生的孩子,生得再好,跟我也不會親。”
林溪怔怔地看著張秀梅,再看看那名字叫“阿香”的姑娘,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該覺得荒謬還是該覺得什麼。
這事是夠荒謬的,可這種事,以前新聞還真常聽見。
可她瞅著張秀梅這副樣子,又覺著,不是這人生的,也挺好。
林溪正胡思亂想間,梁肇成走過來,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卻是衝她搖了搖頭,她心思這才一下子定了許多。
“你胡說!”
在村裡人還不知道對張秀梅這番話該做何反應之時小野先蹦了起來,他紅了眼睛,衝著張秀梅就大怒道,“你胡說,你不就是想要錢嗎?我姐不給你錢,你就找個人過來冒充我姐,想要錢,呸,我管那個女人是誰,你找誰過來說破了天都沒用,我姐只有一個,我也只認我姐一個,給我滾,都給我滾。”
“小野,我知道你肯定很難接受,”
張秀梅哭著道,“但事實就是事實,過年的時候,美珠被人欺負,她抱著我哭,說,媽,我也是你的女兒啊,為什麼姐姐是你的女兒卻能過好日子,我也是你的女兒卻只能過這種日子,然後後面家裡接二連三的出事,我就覺得,這大概都是我的報應,這都是我當年做錯了事要受到的報應,所以我實在熬不住了,不管怎麼樣,也要把當年的事實說出來,這樣至少我能心安些,老天爺也不再為我做的事不停的罰我。”
“但這都是你自己說的,”
旁邊的村支書夏東田從震驚中緩過來,終於出聲,道,“這種事情,怎麼能聽你一個人上下嘴皮子一動,說什麼就是什麼的。”
“我當然有證據,”
張秀梅抹了抹眼淚,從身上口袋裡掏出了幾張紙和幾封信,道,“你們看,這個是阿香和小溪當初在醫療站的出生紙,小溪的,是當年我離開林夏村時特意偷偷帶上的,你們看看,這都是一個人寫的,生的地方都一樣,就是時間差上了半個小時,還有,”
“你們看看這幾封信,”
張秀梅攤出那幾封信,道,“就是後來我跟護士阿婆的幾封信,在頭先的好幾年,我每年都要給她寄上好幾十塊塊錢,一直到小溪她爸去世,無親無故,我自己都過得那麼難,為什麼要每年給她那麼多錢?你們還可以看看,這信上的筆跡,是不是跟小溪和阿香出生紙上的字跡一個樣。”
眾人看著桌上那幾封發黃的殘信,再比對信件和兩人出生紙上的筆跡,再一一檢視那幾張匯款單的日期,心裡都是沉甸甸的,已然知道她說的怕都是真的了。
然後張秀梅終於又暴出了最後一個炸彈,道,“你們問問小溪,她是什麼血型,她其實是a型血,但我跟阿香卻都是b型。”
她說著就把自己和阿香最近在醫院的血型報告給拿了出來。
至於林衛東,誰知道呢,那時候都不查血型的。
來人
眾人的目光都在張秀梅擺出來的證據上看。
林溪也看。
她甚至想走到桌前去看,只是跨了一步卻發現自己的手還握在梁肇成手裡,他握得很緊。
林溪道:“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