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況並未因此好轉,反而更加危急。我們圍在她的床邊,心中充滿了無助與恐懼。
那一刻,時間彷彿凝固了。我們所能做的,只有緊緊握住她的手,用我們的溫暖和力量為她祈禱。而呂小美那蒼白的臉龐、微弱的呼吸以及額頭上不斷滲出的冷汗,都在無聲地訴說著她所承受的痛苦與煎熬。最終,在眾人的共同努力下,呂小美終於漸漸恢復了意識。她睜開眼睛,望著我們疲憊而又關切的臉龐,眼中閃爍著感激的淚光。那一刻,我們彷彿也看到了生命的奇蹟與希望。
在這場突如其來的考驗中,我們學會了珍惜與堅強,更深刻地體會到了友情與關愛的力量。她的這副駭人模樣,連一旁靜立的老嫗也不禁為之動容,眼中閃過一絲驚恐。她連忙焦急地喊道:“別這麼搖晃她!快按住她的人中穴,讓她儘快恢復意識!”話音剛落,陳醫生已疾步至病床旁,拇指堅定而有力地按壓在呂小美的人中穴上。然而,一番努力之後,呂小美依舊沉睡未醒,沒有絲毫甦醒的跡象。陳醫生的眉頭緊鎖,轉身對馬冬梅的母親說道:“她的狀況危急,必須立即送往醫院急救!”
馬冬梅的母親聞言,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震驚與憂慮。她從未想過,平日裡僅因生理期疼痛而依賴那幾粒止痛藥的呂小美,今日竟會如此嚴重。那些藥,本是呂小美為緩解疼痛而常備的,而這一切的緣起,還得追溯到呂小美的父母與馬冬梅母親深厚的交情。出於這份深厚的情誼,以及對呂小美每月病痛的同情,馬冬梅的母親毫不猶豫地承擔起了在學校照顧呂小美的責任。
但眼前的這一幕,卻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料。在陳醫生的催促下,她迅速走到窗邊,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張師傅嗎?我這裡有緊急情況,需要您立刻出車。我家孩子在學校衛生所昏倒了,需要緊急送往醫院。”得到肯定的答覆後,她結束通話電話,迅速組織我們幾人將呂小美從病床上輕輕抬起。在昏黃的燈光下,呂小美的身軀似乎比往常更加沉重,我們四人——我、安瀾、蘭花、馮嵐,合力之下仍感吃力。
這時,一旁的曉燕見狀,毫不猶豫地伸出援手,與我們一起將呂小美平穩地抬到了學校門口。一輛吉普車已靜靜等候在那裡,車門被馬冬梅的母親迅速拉開,我們小心翼翼地將呂小美平放在後座上。隨著車門關閉,馬冬梅母親急促的聲音傳來:“馬冬梅,你坐前面擠一擠,我們都坐前面去!”她們迅速在車窗邊向我們揮手告別,隨後,車子如離弦之箭般駛向夜色深處,只留下我們滿心的憂慮與祈禱。
回到宿舍,陳醫生仍在與那位老嫗低聲交談,討論著剛才的驚險一幕。安瀾似乎想打破這沉悶的氣氛,她輕輕拍了拍老嫗的肩膀,半開玩笑地說:“老人家,天這麼冷,您的膝蓋還好嗎?可別在這兒說個不停,讓家人擔心得滿大街貼尋人啟事啊!”然而,她的這番話卻意外地觸動了老嫗的心絃,老嫗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眼中閃過一絲幽怨。“他們才不會那麼好心呢!”老嫗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他們巴不得我早點死,好霸佔我的房子!”這句話如同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層層漣漪。
我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真相震驚了,看著老嫗皺紋間閃爍的淚光,在寒風中漸漸消散,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悲涼與同情。安瀾連忙道歉:“老人家,真是對不起,我剛才太冒失了。”老嫗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寬慰道:“小姑娘,沒事,我不怪你。”說完,她便邁著蹣跚的步伐離開了宿舍,再也沒有回來。
而我們,也被這一連串的事件攪得心情沉重,各自回到床鋪上,陷入了沉思。熄燈後,宿舍裡一片沉寂,只有窗外偶爾傳來的風聲打破了夜的寧靜。蘭花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帶著一絲質疑:“你們說,像呂小美這樣每個月都要經受這樣的痛苦,她會不會對人生感到絕望呢?”馮嵐的聲音裡充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