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母親把寶箱開啟,他一看就怔了,再朝其父說話時聲音都沙啞了許多,“曾祖父也穿過?”
“嗯。”
“您都沒與我說過。”
齊君昀沒說話,伸手摸了摸衣袍,淡道,“以後是你的了。”
“誒。”齊璞應完,眼睛都紅了,為了掩飾眼睛裡的溼潤,他跪下低下頭,給父親磕了個頭。
跟在他身後的林玲也飛快跟著下了地。
謝慧齊扶了他起來,笑著說,“不僅如此,這是當時太帝在你曾祖父承齊國公位時賞你曾祖父的,是宮裡記過冊的,你注意著點。”
齊璞一聽心裡就完全明瞭了,父親不僅僅是承認他像個小國公爺了,而是要把國公府都要交到他手裡了。
“誒。”齊璞心中有千言萬語,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等到他們夫妻走了,謝慧齊見齊君昀站在廊下看著大門不語,她揮退了下人,走到了他身邊。
齊君昀把她抱到了懷裡,看著天上的星辰呢喃道,“慧慧,都這麼多年了。”
歲月真是無情,一去就是這麼多年。
他都記不清那個牽著他的手蹣跚學步,教他學字識理的祖父是什麼模樣了。
齊璞一大早就起來沐浴更衣,林玲也是鄭重其事,齊璞一身到頭,她不敢假手於奴僕,自己手腳也是格外放得輕巧。
齊璞一穿出來,林玲看著他眼都痴了。
不僅是他,一大早來他院裡聽候他吩咐的齊望齊潤也是看呆了眼,向來大方大度的齊潤見了都難掩心中的酸溜溜,扯著大哥的玉佩呷醋道,“什麼好東西都給你,我卻沒得,連誇我一句都不喜愛。”
齊璞好笑,颳了下吃味的小弟的鼻子,戲謔道,“那我給你穿,你今日帶著大哥跟三哥站門口迎客可行?”
齊潤一聽要說他端著張笑臉迎一天的客,眼珠子一轉,嘿嘿笑了兩聲,扯著玉佩的爪子鬆了,不聲不響地往他三哥身後挪。
齊望笑搖著頭,拉過他帶到身後,朝長兄道,“這就是曾祖父的?”
“嗯。”
“我見阿父也穿過。”
齊璞點了點頭,他記得,三弟當然也記得,他在齊望耳邊說了這衣袍的來歷,齊望聽後一臉肅穆,朝兄長道,“那長兄以後身上的擔子更重了。”
齊璞坦然一笑,點了一下頭。
這日齊國公府的僕人半夜就醒了,林玲早已帶人出去處理事務,齊璞帶著兄弟踏出青陽院時,天色也還是未亮。
他們到了鶴心院的門前時,卻發現鶴心院的大門已經開啟了,他們被麥姑帶去了父母的寢臥,給父母磕了頭。
“去吧。”齊國公還臥於床前看公務,謝慧齊卻也穿戴好了,等他們磕了頭,就扶了他們起來,送了他們到大門口。
三兄弟走得遠了再回首,還是看到她站於大門前朝他們殷殷望來。
再舉步時,齊潤的腳步較之前輕快了許多,之前沉穩的齊國公府小公子這時都有些蹦蹦跳跳了起來,在他三哥身邊嘰嘰喳喳,“三哥,我跟你說,我現在能吃十個饅頭兩碗麵,你等會提醒我給你留一些,可莫要讓我把你的肉都吃完了。”
“好。”齊望也是笑了,牽了他的手。
齊璞走於他們身前一些,回首見兄弟倆牽起了手,朝他們微微笑了起來。
國公街的大門一開,就能看到停在外面的眾多馬車,國公府的屬臣早早就候在了門外。
為恐這些馬車擋住了路,齊大帶了人出馬,把諸位大人請了下來,讓馬車回去,好不容易把路清了些出來,接著來的馬車就又把路給填滿了,當真是車水龍馬。
好在國公府早有準備,這廂齊大先把早到的自家人請進去先早膳,清除路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