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齊君昀輕描淡寫。
休王只有和寧一個獨女,現在和寧郡主已經在八月生下一子,不管為公還是為私,休王只會站在他們這一邊,而林立淵身為沉弦的人,就更如是了。
政治這種事是沒有旁觀者清這種事的,只有身涉其中才知其中糾葛,往往一踏進去就是身不由己,半分不由人。
而一腳能踩進這個官場的人有誰是簡單的?當官的心裡誰都有本帳,上峰發難下官要是沒應對之策,也枉他們從無數的聰明人中闖進這個官場了,普通人受欺負了都會下意識反抗,更何況聰明人,所以謝慧齊是真因寧守成恰到好處的防守不安。
更重要也不是丈夫拿他暫時無法,而是他還能靠近她的兒女的身側——這裡不再是京城的國公府,不是他們夫婦兩個說了算的。
她以前帶弟弟們萬里扶棺回京,對前路有忌憚,卻無太多不安,現在倒是不安起來了,果然是好日子過久了,連堅韌都快被歲月吃乾淨了。
謝慧齊這年些都不太習慣自省了,現下冷不丁地省視自己,也真是覺得自己大不如前了。
歲月真是個可怕的東西,無知無覺人就改變了,冷不丁地回神看看自己,自己都覺得慌張。
“唉,我不懂,也不想懂……”想不明白別人,但所幸還能勘破自己的謝慧齊把頭靠向她那齊家哥哥,自嘲一笑,“反正你做什麼我跟著就是。”
說罷又慶幸,“還好跟過來了。”
這一路肯定無數波折,想來也是他重要人生歷程,還好她能跟過來參與其中。
兩個人能結為夫妻,也不管途中好不好,風雨同舟,這才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意義。
若不然,這跟一個人過也沒什麼區別。
齊君昀因她的話一愣,隨即低下頭把吻落在了嘴邊她的眼角,手一動把她的整個人都摟在了懷裡,等抱緊了她溫熱的身軀,他無聲地喟嘆了一聲。
他一直都很愛她,尤其當她不吝於讓他知道她有多慶幸有他的時候,更是會多喜歡她一點。
前往梧州的路走得要比之前快了許多,馬車一加快速度,不適感也是成倍增加的,一路還端著點身份的謝慧齊也覺得都到這份上了,她就是嬌滴滴地掉幾滴眼淚也改變不了現實,她也不可能讓大隊人馬放慢腳步就為了讓她舒適點,歸根到底,能幫到自己的還是自己,能讓自己好過的也還是自己,所以她是乾脆摸上了馬,第一天還有點騎術不精,第二天漸漸找到了感覺,第三天就能比較熟練地掌控自己在馬上的姿勢了。
也好實在這些年在國公府,她時不時的還會去馬場騎騎馬,本身對控馬就有她自己的那一套心得,加上這麼多年的鍛鍊下來,體能還是有的,又因國公爺把他的紅馬給了她,老紅馬本來就跟她好得是她的二房似的,對她聽話得很,讓它跑就跑,讓它停就停,都不用她有太強烈的指示,跟她心有靈犀的很。
只是她當了高不可攀的貴婦太久,等她彪悍的騎術一展露出來,國公爺的紅馬被她騎得連護衛都要用盡全力才能跟上,又把身後的一干師爺門生嚇得目瞪口呆。
他們覺得跟完全不認識他們夫人似的。
連齊奚都沒見過母親如此姿態,好幾天跟母親請安時都有點呆,每次想開口提起都不知道從哪找話說起才好。
齊君昀沒怎麼見過,但也還算淡定,他跟她成親了這麼多年,早習慣在旁慢慢地,不急不躁地看著她,只有這樣,他才能看到她的每一個變化,也能看清她的每一個模樣。
沒幾天,謝慧齊覺得自己的騎術用來逃命應是夠了。
沒用幾天,他們就出了長南州到達遠水州,一進遠水州謝慧齊這才知道他們將在遠水上船去梧州,國公爺又在這幾日間修改了計劃。
這還是合謝慧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