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把他們找回來。”
等陪了父親後,他會去找的。
就是找到天涯海角,黃泉末路,他也會把表姐的弟弟們找回來,還給她。
“好,現在不著急,好好呆在家裡休息一段時日再說,嗯?”
谷翼雲看著未有苛責過他一眼,連對待他的神情都是溫柔的表姐,心口更是擰得發疼。
這年的六月,南方又發了大水,但京城的情況卻比去年好多了,天氣雖然還是炎熱,但不再熱得讓人透不過氣來,老百姓也是適應了環境,一邊省吃儉用,一邊想法子種活朝廷發下來的種子。
南方的大水沒有像前些年那樣釀成大禍,因疏通到位,加上雨水也只下了幾天,水田裡的稻穀也是保全了一半下來,不像去年那樣全部遭毀。
六月的水災過後,南方原本以為有的旱情也沒出現,皇帝在京裡收到南方九月即將要豐收一季稻穀,西邊忻軍大傷五萬姬英軍的訊息後,當下召朝臣辦了慶功宴。
但在半夜,睡在皇帝身邊的妃子被皇帝的吐血聲驚醒,失聲叫來了宮女。
待太醫來的時候,皇帝有些不行了。
皇帝躲在床上喘不過氣來,覺得四處都是齊皇后和俞太后,還有俞皇后的影子,他嘴裡喃喃地叫著國師,等到國師趕來餵了他藥後,皇帝才醒了過來。
他握著跪在床前太子的手,流淚道,“我見到你母后了。”
“那她還好嗎?”太子艱澀地道。
皇帝閉了眼,不再回答他,似是睡了過去。
他肖似齊皇后的寵妃趴在床邊,拿眼睛不斷地掃著太子,眼睛帶著防備之意。
她去年剛為老皇帝生了個兒子。
皇帝現在要走了,還不知道容不容得下他們母子。
她想,她得想法子保全他們母子了。
這瘦得就跟快要死了的太子,大可沒必要活得跟老皇帝一樣的長。
太子在跪了半晌後,看也未曾看那在旁邊自以為看他看得小心翼翼的寵妃一眼,出了寵妃的宮。
國師在半路等了他。
“你不該。”國師與他淡道。
“哦?”太子挑眉。
“就是要下手,給他一個痛快罷。”國師不無憐憫地道。
燕帝的報應來了。
可燕帝多活了幾年,這個天下就少了幾年的戰亂,至少在天災來的時候,老百姓不需要再承受戰亂之苦,他斷了溫家皇朝的前程,可於蒼生是有功的。
這雖然是燕帝自己的選擇,但國師是看著皇帝長大的,難免心存憐意。
“他痛快了,那我找誰痛快去?”太子搖搖頭,朝國師淡淡道,“他折磨了我的,我都得一一還過去才行,要不,我都捨不得死。”
他大不了把他這條命賠給皇帝就是。
只是,在賠之前,皇帝這一生帶給他的痛苦,他不說悉數皆還,但至少要還一半罷?
他不會讓他就這麼痛快地死去的。
“太子……”
太子沒有理會他的話,走遠了。
他身後的宮人與國師身而過,其中一個悄聲地與他道,“國師大人,您別管了。”
真的別管了,國師若是插手,就不是皇上不得好死之麼簡單了。
他們的太子,已經不再是過去的那個心中還有天下的太子了。
他現在滿心裡全是恨意,現在就是連齊國公都攔不住他,也不敢攔他了。
八月,西邊一線戰事告捷,攻打忻朝的三個國家皆俯首稱臣,但是,與之而來的是三國所有的災民湧進忻朝。
軍隊暫時攔阻了他們,但手無寸鐵的老百姓餓死在他們面前,與他們拿起武器攻打他們的性質是不一樣的,軍隊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