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齊君昀回來,謝慧齊都沒打算跟他傾訴不公了,她也是明白了,沒用。
他是鐵了心要把她榨乾淨了。
她要是哭,他可能還會趁著給她抹眼淚的時候摸她幾把臉,佔她便宜!
從她住進來沒幾天開始,長公子只要傍晚會回府,都是在青陽院用了晚膳,要等到老祖宗睡了,再跟她說一會兒話才走。
這要是有事要去忙,也會讓她送他回他的院子,路上說幾句話,再讓她回來。
說實話,謝慧齊挺喜歡他這樣跟她相處的,他其實也並不唐突,就是這幾夜會在路上只有身邊的那幾個人的時候牽她的手,也並不帶一點色氣。
但是,他好歸好,可他他太會用她了,簡直就是給一顆甜棗就得打好幾十棒子,把她打得頭昏眼花就差斷氣了。
這晚齊君昀依舊是有事,一等老祖宗睡了,他一出來就朝她頷首,示意她送他回去。
點完頭他就先出了門,一步都不帶停的,氣得謝慧齊在他身後牙癢癢的,恨不能衝上前去撕他一塊肉下來吃了。
她完全明白了為何那些當黃臉婆的見著了自家的無賴漢子成天不是想打他就是想罵他的心心情了。
而她現在都還沒嫁就把這心情體會到了淋漓盡致,真真讓她想哭,在偌大的國公府裡都找不到一個懷抱可哭。
這頭齊君昀出了門還沒見人跟上來,回頭一挑眉,見她站在那咬著牙恨恨看著他,他也是奇了……
這時候,站門邊打著燈籠的齊昱忙上門在主子耳邊說道了一句。
齊昱一退下,齊君昀搖了搖頭,朝她伸出手,滿臉無奈,“過來,小潑婦。”
謝慧齊一聽,頓時怒了,衝上前把他的手開啟,一臉的兇悍,“你叫誰,誰小……”
她當大家閨秀習慣了,不管心裡怎麼想的,嘴裡就是個不雅的字都要避著說,實在沒法像他那樣把小潑婦這麼順溜地掛在嘴上,這時候還顧及著是在老祖宗的屋子,想及她在屋內睡了,聲音還不忘壓低。
這一結巴,一低,氣勢全沒了。
“好了……”齊君昀笑了起來,摸了摸她今日梳成了兩根長長的馬尾巴的頭髮,牽起了她的小手往外走。
他這一拉,就勢隨他走了兩步的謝慧齊發現她剛才洶洶衝上前的勢連渣都不剩了,頓時沮喪得連句話都不願意說了。
他們出了院子,轉身等到下人把院子的門關好了,齊君昀這才牽了她往他的院子走。
國公府的主院這邊一到晚上更是不準人隨便走動,即便是二夫人那邊的人也不能隨便過來,晚上能走動的也就青陽院的人和長公子院裡的人了。
齊君昀住的地方叫鶴心園,原本是老國公辦公務的主堂,齊君昀六歲後就搬到那裡後就一直住到了如今。
鶴心園離青陽院不遠,抄小道的話半柱香即可,但走大道的話,就要一柱香的功夫去了,再走得慢點,小半個時辰都用得上。
他父親的主院通明堂離青陽院倒是離得不遠,齊君昀也打算明年把那修繕重整一翻,他們後年成了婚也就可以搬進去了。
走了一會,見小姑娘還是低著頭悶悶不樂,一句話都不說,沒有了往日跟他嘰嘰喳喳的光景,齊君昀見她還真鬧起了脾氣來,也是好笑。
“今日在家做什麼了?”他還是先開了口。
“就昨天做的那些唄。”見他說了話,謝慧齊知道就算是自己不高興也得有個度,勉強道。
“嗯,給你備的東西都準備妥當了?”
“沒,都在趕工呢……”謝慧齊悶悶地道,“今日銀樓拿來的白玉花朵伯孃嫌太小了,說要那種跟挽起來的髻丫差不多大小的,銀樓掌櫃的來回跑了好幾遍送了好幾十樣她都不喜歡,我看明天還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