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定了。
她不會把國公府的左臂右膀送給這樣的人當……
謝慧齊微笑著點了頭。
“如您所願。”林立淵又再次朝她舉起了手,狠絕冷酷地道,讓在場的人誰都能看出他的心不甘情不願。
林杳的前路,怕是也不會太平到哪裡去。
謝慧齊這時溫和叫了林杳一聲,“長公子。”
她一出聲,林杳就在其父眼如毒刀的眼睛中轉過了身,跪向了她。
“你可擔?”謝慧齊彎了點眼,目光柔和地看著他。
這孩子今日要是在國公府應了她的話,以後怕是跟父母善了不了了,這說是他的罪過也不為過,那他是擔,還是不擔?
他要是拒絕,謝慧齊也不勉強他——在這個君權父權夫權至上的年代,與父母不睦那是大罪,就是不揭開來給人看,他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到哪裡去。
他生在那個家中,他父母生養了他,他不可能避得開他的父母。
這是他要承擔的,但不是誰都能承擔得了的。
“擔。”林杳只出了一個字,然後朝她磕了頭,隨後轉過身,朝皇帝磕了頭,又道了兩字,“臣擔。”
就是剔骨削肉他也擔。
他有妻兒要護,有前程要走,還有,父母再恨他,他也要頤養他們的天年。
林杳磕完皇帝,再轉向林立淵前,這一次他狠狠磕了三個響頭,把鶴心院的地磚磕得砰砰作響,他頭破血流,磕完頭他起起了身,半垂著頭,血流進了他的眼睛他也還是垂眼不動,嘴間道,“阿父,孩兒先走一步了。”
父母恩情他不會忘,但他得先走一步了,他無法再按照他們的心意像個木偶一樣任由他們操縱著活著,置自己妻兒的生死於不顧。
林立淵當下臉色青黑,他站了起來什麼也沒說,便是朝皇帝告退時也只是掀袍磕頭就起身而扶持。
他匆步離開了廳堂,踏過門檻時他的身影顫抖了兩下……
林杳當下拖著腿往前走了幾步,但眼睛所見的是其父更加快速離開的背影。
“去吧。”
有人開了口,林杳回過頭看向她,又聽她輕柔道了一聲,“去罷。”
林杳沉默地看了她一眼,又回過神,朝皇帝再跪了個頭,“臣告退。”
平哀帝朝他頷首,他這才起身,飛快而去。
林杳一個轉眼就不見了,平哀帝朝表伯父表伯母看去,道,“不管如何,林府如若擔不起重責,便也只能棄了。”
要是林杳不能撐起林家,林府也只能如他父皇所定一樣,只能是一代孤臣為終。
齊國公漠然地點了點頭。
謝慧齊被他反手握住,在心裡嘆了口氣,最終微笑未語。
這夜前面齊璞在前院送客,齊國公未再去前面。
平哀帝在後院用了點吃食,就欲要帶齊奚回宮。
齊奚與母親回臥室取物,她對給她整理東西帶回去的母親說,“林元帥就是知你給了他們家條活路,也不會感激你的。”
“所以這就是他的侷限性,”謝慧齊為女兒整理著夏裳,挑了最鮮明的和最素雅的放進箱籠,女兒大了,身形跟她差不多,她以前穿的也可挑了好看的幾身讓女兒去換著穿,“現在就要看他兒子能不能帶他們家走得遠了。”
“若是不能呢?”
謝慧齊停了挑衣的手,嘆了口氣,“若是不能,你大哥的路就要難走些了。”
林家成為了負累,娶了重情的林家女的長子豈能無憂。
齊奚輕“嗯”了一聲,沒再就此話說道什麼,而是問起了母親關於苦夏吃些什麼身體才舒坦的話來。
他們回宮的路上,皇帝抱著在他懷裡假寐的齊二小姐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