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知道這一路過來的表妹的過於安靜是為何了。
謝慧齊她們進了秋意閣後,菜都已經擺好了。
這次的菜擺在了秋意閣頂樓的樓臺上,老家人看到她們來,領了她們上來,指著桌子中間那大碗少了一半的梅菜扣肉道,“少了。”
說著又指向窗邊坐在窗稜上拿著筷子戳酒罈子,偷偷聞酒香味的國師,與小姑娘溫和地道,“沒許他喝,他喝三杯就倒。”
“師哥,過來罷。”老家人去窗邊拉了國師下來,把窗關了。
“開著。”國師不喜歡沒風的地方。
“風太涼了,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國師這才沒吭聲地坐了過來。
謝慧齊朝他福了一禮,拉著表姐坐了下來。
谷芝堇看向那稚如少年的國師,對上了國師那雙靜得近乎透明的眼,只一眼,她就飛快地低下了頭。
那雙無悲無喜的眼,看似什麼都沒有,卻像要把人的一切都要吞噬了一般。
這頓飯吃得無聲無息,到最後,三十多個菜剩下了一半。
“晚上我熱給你吃。”見國師擱了筷,一直悶不吭聲的老家人開了口。
國師點了頭,朝那兩個小姑娘道,“飯吃完了。”
話也該說了。
“姐姐,你先說罷。”
“大人……”谷芝堇起了身,朝他福了一禮,“我想問問,我弟弟如何了?”
“無事。”
“謝大人。”
谷芝堇坐了回去。
國師看向沒再多問的谷家小姑娘,看了一眼後又轉向謝慧齊,口氣堪稱柔和,“你呢?”
謝慧齊搖搖頭。
“說吧。”
謝慧齊笑了笑,搖了搖頭,“不問了。”
該來的總會來的。
該過去的也會過去的。
謝慧齊起了身,帶著表姐與國師和他的老家人告別,“我們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