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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爺。”奴僕們也趕緊福了身。
齊國公越過站在前面的言令,朝兒女望去,最後眼睛落在女兒身上,淡淡道,“怎麼了?”
“著了點風寒?”
齊國公看向言令。
“吃幾劑藥就能好。”言令連忙道。
“回去歇息,”齊國公朝門邊領著人站著聽候吩咐的麥姑道,“這兩天由你看著二小姐,好了再回。”
麥姑遲疑了一下,福了一禮。
“夫人我看著。”齊國公知道她擔心什麼,便又道了一句。
麥姑也輕聲回道,“是當由我去照顧二小姐,就由綠姑姑和紅姑姑侍候您跟夫人罷。”
齊國公輕“嗯”了一聲。
“阿孃如何了?”齊望這時忙問。
齊國公沒答他,而是對麥姑道,“送小姐回院。”
說著又對言令道,“去煎藥。”
“去罷,今夜夜膳就不用了,我跟你阿孃也在自己房裡用了。”齊國公緩和了神色對守了她母親一天的女兒道。
齊奚這時候心慌得不行,見弟弟回來了,夜間弟媳也是無事,能幫著照顧父母,也是放心了下來,在穿戴好衣袍後由麥姑帶著人護著她回她自己的小院落去了。
她走後,齊望夫妻跟著齊國公入了內。
齊望跟父親走在了後面,在入門後在門邊跟父親小聲地說了宮中之事。
今日皇帝處決的吏部尚書嚴承運其實之前是父親的老友,他與其子嚴炳也是從小長大的好友,但嚴大人之前也是朝廷中最先出言參他父親之人,就因他邁開了那一步,許多父親的多年至交與弟子也跟隨其上,兩家情誼本到此為止了,只是嚴家這次犯的是抄家大罪,有證據指明嚴大人與外使勾結,收了外使的錢財與美人出賣國家機密,嚴炳託了好幾人前來請他,不過齊望未允,今日前去也是皇帝身邊的葉公公召了他去,說道有事,齊望跟隨宮中公公前去就是看了此事,不過他未露面。
說罷今日所出之事,齊望不無憂慮地道,“阿父,表哥似也是不行了。”
☆、
齊國公聽言只頷了下首。
齊望見父親抬腳往裡走,也沒問道宮裡召他去作甚,不由在心底嘆了口氣。
父親對錶哥,如今也真是君是君,臣是臣了。
謝慧齊原本以為自己只是小病,過幾天就好,只等到大年三十還高燒不止,整個人都昏昏沉沉,便連說句話都艱難。
寶豐十一的大年,她沒從床上下來過,京城不再下雪,改下成了雨,這日她醒來聽著外面清晰的雨聲,好一會才轉頭看向身邊的人。
她丈夫半側著臉睡著,臉對著她,她睜開眼來就能把他的眉目看仔細,便連睫毛都能看得分明。
謝慧齊看著他的臉,感覺著他熟悉的氣息圍繞著她的周遭心田,伸去手去摸他冒著鬍渣的臉,和那頭凌亂黑女相間的頭髮。
他這半生所做的事太多了,本已累極,她不能在這種時候丟下他。
她的手剛插進他的長髮,齊君昀就醒了過來,看到她一瞬不瞬地看著他,他啞著嗓子道,“醒了?”
他夫人笑了起來,嘴角微微翹著,依稀可見她當年少女時分的嬌俏。
“你睡太久了。”齊君昀捱得更近,在她嘴邊輕觸了一下,懶懶地道,心間這時才有漸漸松馳之感。
“你一直在?”謝慧齊不答反問,任由他抱住了她。
臥室太暖,被子也蓋得比往常的要厚些,她感覺到了熱,但還是不想推開他。
她在昏沉當中一直都感覺到他都沒離她的身邊。
“瘦了。”齊君昀也沒答,抱著眼睛抱著她含糊著道,睡意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