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點心散發著香甜的味道,地下水泡出來的清茶也散發著清香的薄霧。
“你來得恰好,正好趕上點心出爐。”謝慧齊先拿了筷,讓寶丫也吃。
王寶丫舒了口氣,緊跟著拿起了筷著,點心香茶味道確實貼心暖胃,三四塊點心,半杯茶一下肚,她擱了筷,原本要瞞下的話已是說得出口了,“大忻怕是要有皇后了。”
說著,眼睛沒離謝慧齊的臉。
謝慧齊這時嘴角微微一翹,“是嗎?”
她不年輕了,寶丫想,但她還是好看,一顰一笑還是別人都學不來的。
“我們來之前,去了趟京城,”王寶丫看著她飽經風霜,卻還是溫婉淡定的臉,她也變得淡然了起來,淡道,“她找了我,託我帶點東西,我們帶來了。”
“她是個好孩子,”謝慧齊笑容微頓,嘴角又往上稍微翹了一翹,輕柔道,“只是往後可能見的面就少了。”
“孩子長大了,”寶丫莫名嘆了口氣,似也是能明白她的意思,“與我們這些老傢伙的路肯定是不一樣的。”
謝慧齊笑了起來,拍拍她的手當是安慰她,“皆是後浪催前浪,各有各安身立命的所在,如此各生歡喜才是皆大歡喜。”
“你也是看得開。”王寶丫共有三兒三女,他們老夫妻倆選擇報恩決定前來伴隨救過兩家家族性命的恩人左右,兒女們先是勸阻,勸阻不成,為著家業大打出手,為著他們放心,最孝順他們的大兒子最後成了最吃虧的那個,王寶丫現在想來都是心如刀割,心上的那些刺痛都是她的親生兒女們一刀刀砍上去的。
世間泥濘,真不是咬著牙熬熬就能過得去,心就不疼的。
“老姐姐,人一輩子說長也長,但說短也短,”謝慧齊給她倒茶,淡淡道,“我不是看得開,只是時間浪費了,就要差過下一程了。”
她倒完茶就給她切點心,依舊不緊不慢地道,“你跟姐夫既然來了,那就安心地呆下,齊家城是沒以前風光了,但這裡有著無數的寶藏,還有更多讓你們從無變有的可能性……”
未必會比以前差。
就是不想做事了,也還是可以過得好的。
王寶丫帶來的那一部份宮女送的東西,謝慧齊沒去看,只是交給了三媳婦,讓她造個冊,寫好來歷放在箱子裡,也不需要送來與她過目了。
齊家的二小姐現在已經無人再提起,上上下下誰都當沒有這麼個人,謝慧齊心中是還有著這個女兒的,但也僅是有著,也不能再為她做什麼了,即便是感傷也是淡了。
女兒一直以來也被皇帝牽制以前的國公府,看似皇帝對國公府恩寵有加,國公府何嘗不是全府男人全力以赴在為他奔波,這一點,女兒何嘗不懂,那等時候她再進宮,不過是再把家族帶進去承擔皇帝的殺戳,國公府要替皇帝承擔著滿朝廷的壓力,收拾著皇帝帶來的後果。
當年定始帝在世時對當時的齊長公子的百般戲弄謝慧齊一直都沒忘卻,皇帝的出爾反爾可能得要齊國公府的上下滅亡來成全,這一點別說她丈夫受不住,即便是她也是對這對小兒女心灰意冷了。
如今橋歸橋,路歸路,彼此各安各的天命,不再有牽扯的好。
這一年到了年底,謝家兄弟不能前來過年,臘月時朝廷派了欽差過來用糧草,還有代皇帝檢視軍訓,這一行人要過完年才能走。
齊璞那臨時也有變,他要招待欽差大人,遂最後就是林玲帶著長孫齊和仲來了。
林玲來的時候肚子裡還有了一個,大肚子帶著齊和仲來了,謝慧齊才知她有孕,當真是嚇了一大跳。
林玲卻是笑得爽朗,“阿孃放心,我現在身體好得多了,馬車也走得慢,我又自個兒提著神,傷不了孩子。”
“唉。”謝慧齊嚇得不輕,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