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他這一去真的看到了狗吃那玩意的樣子。
何刺史府此時卻死氣沉沉,三更後的尖叫聲沒了後,刺史府現在平靜得近乎詭異。
謝元景在收到訊息後匆匆趕到了刺史府,何詠白著臉緊緊抓著他的手,臉上的青直爆,他的臉因他咬牙切齒的話變得猙獰了起來,“是國公府的人?”
謝元景一時沒了話,只能拍拍他的手,權當安撫,可惜何詠根本沒有看到他此舉,也無心在意他那點根本於事無補的安慰,他死抓著謝元景的手暴喝了起來,“謝大人,你不能過河拆橋吶!”
他喝道著的聲音淒厲又絕望,尤如將死之人。
謝元景不斷地拍著他的臉,他的臉也是僵的。
何詠害怕,絕望,他何曾不是?
他到這時候才想起齊國公的出身和這些年的手段來。
當年定始帝幾次三番都想讓他死的人從來都不是心慈手軟之輩。
“你太急了,”末了,他喃喃道,像是對何詠,也像是對自己道,“太急了。”
太急,也太狠了。
可他們沒有回頭路可走。
“謝元景!”何詠見他說著無用的話,臉上的汗一茬茬地冒了出來,他急得青色發青,眼睛泛白,空蕩蕩的下身讓他惶急疼痛得整個天地都是顛倒的,他已經不願意再去想那是齊國公爺的手段了,他只求謝元景把那東西找回來,“你忘了我是怎麼幫你的?我求你,就是去求,去跪,去蒙,還是把刀架那位爺脖子上,你也得把我那寶貝找回來!”
說著,長淚從何詠的眼邊掉了下來,“求你了,謝大人,謝大人……”
“你暫且安心歇息。”謝元景不能說他那兩個東西已經被狗吃掉了,而且,現在全城的人可能知道了,只是尚不知道那個東西是他的罷了,這事情要傳到何詠耳裡,怕是……
何詠手裡還握著他們這些人的把柄,甚至趙家那邊的他都有,他留著後手,在沒找到他的後手之前他不能死,誰知道他死了,那些東西會流到誰手裡,到時候,他更是連半點退路都沒有了。
事已至此,只能拼死一博了。
“謝元景!”見他要走,何詠又大叫了一聲,可惜他實在太虛弱了,那大喊出聲也不過是在第一個尖拔高了上去之後在第二個字又落了下來,未能阻擋住謝元景那匆匆的腳步。
“攔住他,攔住他。”他喃喃著,紅著眼的下人們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卻沒有一個人這時候敢去攔知州大人的路。
刺史大人不知道,現在何斌大人進了府,恐怕用不了多久,這刺史府就要變天了。
謝元景求見的事,麥姑姑一得知就知會到了夫人耳邊。
謝慧齊在齊君昀進書房後就沒見到這位爺了,這時候這爺應該也知道了她的壯舉了,他沒來跟她說話,連讓身邊人過來傳一句“幹得好”都不曾,她便自己先過去了。
她走到門邊的時候,書房裡還有聲音,等到護衛道了一聲“夫人來了”,書房裡的聲音剎那就沒了。
又是鴉雀無聲。
男人對這種事,總是感同身受得很。
謝慧齊見屋裡被她的到來嚇得一點聲音也沒有,也想自己是不是太狠了點,但一想昨晚她那齊家哥哥把拳頭捶破的樣子,再想想何詠那一舉要是成行,得把她的下半輩子毀了,她為此付出了半生的家也會因此變個模樣,頓時那點慈悲心腸也就沒了。
如果狠一點,以後能讓人不犯到她頭上來,那她還是狠一點的好。
“夫人,進來就是。”極致的靜沒中,齊君昀的聲音響起。
謝慧齊偏了偏耳朵,仔細辨別了一下,聽那溫和如常的聲音中好像帶了點笑意,她琢磨確定後嘴邊也閃過一道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