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已經找到了。”
謝慧齊之前聽說李伯許是五年前死於傷寒,之後他的空有就搬離了他為官時住的宅子,回鄉去了,所以這人不好走,但沒想兩天就有訊息了,她連問,“那可是問出什麼來了?”
“是問出事來了,”齊昱沒說現在李伯許家中家道中落了,一家人都回深山老家當原本的獵民去了,只道,“那家人說李大人當年是見過您母親謝夫人的……”
“啊?”謝慧齊當下就站了起來。
“這事主子那邊也知曉了,讓我過來跟您說,”齊昱頭低得甚低,輕聲道,“李夫人還活著,她說當年她家大人跟她在六月十四日那天在家中見過您的母親,只是後來這事還不等他們做什麼,俞家那邊就出手了,李大人記下的案卷當時也被人拿走了,齊恫親自去辦的這事,詳細問過李夫人的話,與案卷裡所記的半無什麼出入。”
“在家中見過我母親?我母親找上了他們?”謝慧齊撐著案桌慢慢地坐了下來。
“是。”
“我母親親自報的案?找的我父親的至交好友?”
齊昱抬頭看了一眼神情虛弱的女主子,迅速低下頭,輕道,“姑娘,是這樣的沒錯。”
“沒假?”
“不假,”齊昱這時候也是笑不出來了,肅容道,“姑娘,恫管事是主子身邊最好的刑訊好手,他問出來的話是不假的。”
所以這事主子才派了他去。
“是吧?”謝慧齊腦袋一片發矇,半晌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齊昱把事說罷,退了下去,不一會,齊恫求見。
“當年李大人跟李夫人拿了俞家的錢財,只是幾年後李大人就沒了,家財又散盡,李家家道中落,李夫人覺得這是俞家在趕盡殺絕,所以便把事情事無鉅細都說給了小的聽。”齊恫來是跟謝家姑娘解釋的,便把事情言道了一二。
他倒不覺得俞家沒對李家趕盡殺絕,如若是趕盡殺絕,李家也不會只有一個李大人死了,他們一家還留了數條命回了老家。
齊恫查過李家當年在京裡的事,自李家得了銀財後,本來有些清貧的李家幾個兒子都成了煙花之地的常客,出入賭坊酒樓,個個都出手闊綽,還四處賒帳讓人去家中討要。
李伯許倒是一直過得兩袖清風,只是可能也禁不住家裡人這麼拖累,說是風寒死的,但說被家裡人氣死的也不為過。
不過李家認為是俞家害的他們家,倒省了他的事,他都沒使上什麼厲害手段,僅花了點銀子就把話套出來了。
“是拿了錢的?”
“是,姑娘。”
太陽底下無新鮮事,能讓人閉嘴的辦法,無非就是那幾樣,金錢,權力就足以把人恐嚇得一言不發閉上嘴了,而這些,當年聖眷正濃的俞家都有。
在齊恫看來,李伯許是有幾分可憐的,他當時就是想跟俞家硬抗,他的上官也不會受理此案,而他接受了錢財被俞家堵上嘴,一是良心上過不運,還要承受背叛至交好友的愧疚,二是他錢財都接受了,卻把一直沒過上過富貴日子的家裡人給敗壞了……
死於他來說倒是解脫了。
齊恫把事情說罷就退了下去,謝慧齊這天一天的日子都不好過,晚上回青陽院用晚膳的時候也是魂不守舍,齊老太君見她只顧著低頭用膳也不跟她問幾聲祖奶奶好不好,她朝小姑娘不停地看去,生怕她病了。
末了,她還是沒忍到膳畢,拉著大兒媳的袖子就道,“我看我孫媳婦不舒服,你讓大夫過來給她看看。”
謝慧齊這才回過神來強打起精神,但大夫還是過來了,把脈說她沒事,老祖宗這才放心,但她這夜也是不敢再放縱自己的情緒了,連忙跟老祖宗說說笑笑起來,才把這事帶過。
這夜她等到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