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了一天的功課。
她去的時候已有些晚了,二郎一腳壓在被子上一手揉著眼睛滿是睏意地叫她,“阿姐……”
謝慧齊笑著應了一聲,把他不老實的腳給塞到了被子下,摸了摸他的小臉,輕聲道,“好好睡,莫要踢被子。”
“唔……”二郎把頭在枕頭裡揉了揉,打著哈欠點了下頭。
謝慧齊溫柔地摸了摸的他,起身打算去大郎那邊。
“阿姐。”
她走到門邊的時候,小二郎含糊地叫了她一聲。
“誒,阿姐在呢。”謝慧齊示意掌著油燈的小麥出去,輕聲地應了他一聲。
“我好想你。”
這時候,手裡的光的小麥出去了,二郎的屋是黑的。
謝慧齊在黑暗中看著二郎的床,眼角微酸,過了一會,確定二郎是睡著了,這才輕腳出了門去。
大郎的臥屋就在二郎的對面。
謝慧齊進去後,發現大郎的頭髮是散的,但外袍已經穿好,想來是上了床聽到她來才下床穿好了衣裳。
“阿姐擾著你了?”
大郎搖了搖頭,把剛從桌底搬出來的凳子又搬出來了一點。
謝慧齊坐下後,他也挪了挪另一張凳子,坐得離她近了點。
也不知為何,進了京他們明明更要相依為命,但他跟二郎見著她的時日卻比在河西的時候要少了許多。
二郎想她,他亦然。
但他不似阿弟那樣說得出口,謝晉平也知自己一輩子也不能說出一句像二郎對她一樣的話來,只能在看得見她的時候,能靠近她一點,就靠近她一點。
她身邊總是暖的。
“明早阿姐給你們烙餅吃。”謝慧齊看著他有些內疚,孩子回是回來了,但她忙一天,晚膳明明他們看著她回來坐在桌上眼睛都亮了,但她沒留多久就走了,一家人像樣的一頓飯都沒用。
“不用阿姐烙,你多睡一會。”大郎搖了頭,“廚娘做的早膳好吃得很。”
謝慧齊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她捏著手中大郎的手,輕聲問,“怪不怪阿姐?”
“怪阿姐什麼?”大郎奇怪。
謝慧齊低著頭笑了起來。
她知道她住在國公府,外面有許多的風言風語,她不傻,他們在國子監肯定也會因為被人辱罵,排擠。
要不然,按二郎那樣跟誰見面都要帶著三分好的人怎麼會跟同窗吵架?
大郎手上還有目測起來絕對沒癒合沒兩天的新鮮傷疤呢……
大郎看著她低著頭,一直摸著他的手,突然領悟了起來,下意識就想把手縮回來。
“阿姐……”他有些不安地叫了她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