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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小混帳?”國公夫人拿手舀著面前的水淡道。
齊君昀笑出聲來。
“你還笑他……”謝慧齊回身瞥他一眼,“也不知道他是為了誰要打我的。”
她在他身上花費了無數的苦心,日夜掛心著他的長大,可到了重要時刻他卻是向著父親,還要打她——她心中若沒有難過那是不可能的。
但她這次不理會他,也不是因著那點小難過,更不是與他置氣,而是不壓著他的氣焰,如果連母親都不在乎了,這天下就真沒什麼是他害怕的了。
說起來……
“如果他連我也不在乎了,”謝慧齊靠著他的胸也嘆了口氣,“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嗯,有這麼一次,也好。”以後也不敢這般衝動了,齊君昀這段時日沒怎麼勸她也是想著經此一次給小兒子個教訓也好。
他不能連他母親都不顧忌。
謝慧齊聽著他的沉吟聲又回過了頭,眼睛落在了他的唇上。
此時他的唇角恰好有著淡淡淺笑……
見夫人看著他的嘴唇不放,齊君昀嘴角更是往上勾,“怎麼?”
他輕聲道了一句,近乎呢喃,說著話時頭更是往下低去,離她的臉越來越近。
在他的吻落在她的嘴唇上後,謝慧齊笑了起來,任由他一手緊緊摟住她的手,另一手拘著她的頭不許她動。
在他那令人窒息的吻中,她那句原本想說的話也最終在嘴裡含糊了下來。
他那樣子是看著好瞧多了。
她這心裡也著實是好受多了,也不須像之前那樣日夜都揪著心了。
☆、
南水州的情況有梧州跟櫟武州的前車之鑑不再棘手,南水官員沒有幾個負隅頑抗的,逃命的倒是多,齊國公進南水之前,官兵們就捉回了不少潛逃的官員,他來了後,這些個官員匯聚一堂,就找不出幾個好的來。
齊君昀每天沉著臉出去,臭著臉回來。
要是定始帝在世,看到他把持的江南官場就沒幾個向著他的,怕是要載歌載舞,歡暢地大喝幾杯。
這人身子一好點,脾氣就上來了,謝慧齊心想著也不管他,隨他去,這脾氣發發比悶在心裡的好,而她也是別上趕著去看他臉色,讓他對著別人發脾氣去,她就不冒被炮火波及的危險了。
說起來她也挺感慨,這麼多人都是他的門下,數上百計的官員就沒一個跟他通個風報個信的——他們國公府還能屹立不倒是真不容易,這時候她歡喜都來不及,就不跟國公爺一個路數怪罪人了。
有他發火就夠了。
這時候京中六部調出來的京官已經有人趕到南水州了。
這些個人全不是國公府的人,但有人就是能屈能伸得很,像戶部員外郎傅康,他在路上就覺得梧州肯定會被兵部趕來的人把守,那裡是兵部尚書的地,能進去的人肯定是兵部裡的,而櫟武那塊爛攤子絕不比南水好,南水好啊,天下十大商起碼有三商出自南水,肥水大大的足,所以他一路頭出不亂轉地直奔南水來了,到了地方,一知道齊國公跟他夫人已經到南水了,他就帶著跟他一樣風風火火的夫人上門拜見。
傅康是休王的人,這時候齊國公府的門生都不太敢來江南了,國公府的舊門生心裡琢磨著不知道主子會不會清他們的底,新門生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怕有江南那些背叛的人的前車之鑑,國公爺不可能再重用他們,就是國公爺想用,朝廷怕是不會答應,所以除去國公府同黨,朝廷中所有沒得重用的官員的機會來了,這次皇帝一下令,六部出來了不少人,就差傾巢而出。
而齊國公的人不能得重用,但不是齊國公垮了,相反,這些人一入江南,得受齊國公委任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