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著他什麼事都不做,那才是弊大於利的。
謝慧齊活了兩輩子,也知道說一千道一萬的真理,也不如切切實實地去幹一件實事的領悟來得多。
人只有自己經歷過的,才是自己的。
兒子有兒子的人生,再則,每一代有每一代人的想法,與獨屬於他們的世道。
很多在他們這代想當然的事情,在後輩這一代並不件件都行得通。
長子在他們的這一代裡說是呼風喚雨也並不為過,比他父親當年並無不及,謝慧齊也就不打算用她那點自以為是的世故去指導他跟他的小夥伴們相處,相比而言,他的阿父對此更有發言權,而她有什麼不懂的去問國公爺好,就不跟兒子多嚕嗦了。
見他阿孃點了頭就又給他盛面,齊璞聞著香味就知道是她做的,忍不住看著她就笑。
他阿孃與別人的孃親總是那般不同,他何其有幸。
謝慧齊見他笑個不停,也是什麼打擊他的話都說不出口了,安安心心看著他用飯,陪著他沒動。
一天到晚,她也就只這種時候能偶爾抽點時間陪陪他了。
等他再大點,母子倆相處的時間只會更少。
謝慧齊不是個控制力強的母親,對於兒女,她前期給予了富足的感情和關注,每一個她都管得甚嚴,也不吝向他們表達出她對他們的珍愛,但也從來不願意粉飾太平,她比國公爺更願意讓他們看清楚外面的世道,知道嚴寒酷暑,哪天就是沒有了他們夫妻也能迎風屹立不倒,那才是他們的人生,也才是他們夫妻用心教出來的孩子。
“在外不要太出風頭了。”臨走時,謝慧齊還是叮囑了他一聲。
齊璞想了想,道,“就這一兩年,孩兒出夠了,到時候有了後來者,孩兒就是再想出,怕也是不成了。”
謝慧齊聽了眉頭都皺了起來,心道那後來者的其中一個不要是她家的小霸王才好。
她半生走得安安穩穩,不出頭不冒尖,可不是為的讓兒子們把風頭都出盡的。
齊璞一看她皺眉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忍住大笑的衝動,捏了捏她的耳朵,笑道,“你在想咱們家的小公子?”
謝慧齊又掐了他的臉一把。
“阿孃,省不了的,你就別想著省了。”齊璞還是沒忍住輕笑出聲,雙手搭著她的雙臂偏頭看她,“你是怕阿父擔得辛苦?沒事,輪到咱們家小公子出風頭的時候,已是我為府中奔走的時候了,氣不著,也累不著你的心肝國公爺。”
謝慧齊哭笑不得,扯著他的鼻子道,“這話可莫在你阿父面前亂說。”
要不,罰他再臭一天,站一晚都是輕的。
也不知道怎麼弄的,她家心肝國公爺在外面一皺眉,十個看到了起碼有八個是提心吊膽的,但他這幾個被他嚴得甚嚴的兒子,就沒一個真怕他的。
“知道。”
“那阿孃走了。”
“我送你。”
“不用。”
齊璞也不再說了,送了她到鶴心院的門口,看著她進了門,回頭朝他揮手的時候,他這才提步。
這次,換謝慧齊看著兒子的背影,直到消失,這才往暖閣走去。
謝慧齊回去後,被弟弟拖著跟他下了把棋,她棋藝不精,哪是弟弟對手,把丈夫扯過來幫著她下,這才把棋下完。
看她回了,齊國公也沒什麼耐心,速戰速決,把謝二郎在短時候內就打了個流花流水,一把所有的棋堵死,國公爺抬首就朝門揚了一下。
謝晉慶抵死不從,他不想走,把頭都湊到了他阿姐跟前,“阿姐我睡不著,你再跟我下一盤。”
謝慧齊一言不發就下了地,扯著他的臉蛋兒就往外走,把賴著不走的謝二郎攆了回去。
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