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時,想起事來也會多與她說兩句話。
居娉婷得了公公正眼,也還是寵辱不驚,光這份定力也足以讓謝慧齊放心他們一家過兩年離府自立了。
寶豐十年過去的甚快,這一年國公府的門禁開了一些,但它已不如之前門禁森嚴那幾年讓人側目了。
齊國公這一年把心血放在了大推官話之上,政權被分割到了皇帝,和六部手中。
六部可直接越過他與皇帝商討,但全國各地來京受訓的秀才舉人都受到了他的親自指教,齊國公放下了那隻刪折批文的筆,卻成了萬千當地執教書生的恩師,他在這段時日遠離了權力中心,自有人很快就替補上來成了皇帝的左膀右臂,因此很多人都淡忘了深宮內的齊家女,都當皇帝已經收回了齊國公至少一半曾權傾天下的權力了。
自來都是幾家歡喜幾家愁,權力更疊更是如此,齊國公府這廂卻也還是還好,主要是當家主母一點也不著急。
這頭齊國公府也為進京受訓的各地方為教的先生們所出眾多,這些在地方為教的書生們自然不是家中有產之人,如果家中寬裕,自也不會選擇去教學而是繼續進考。
這些進修者的住宿自有官邸受理,但吃食是國公府這邊私下解決的,他們受訓一年的常服等類也是齊國公府的莊子出的,這些銀錢於國公府來說不大,謝慧齊也樂得為她家國公爺做這等妙事,於她而言,這等事做起來也算頗有幾分千金散盡還復來的氣概,齊國公對這些為人師表的書生們慷慨,這些書生們只要是心志不低的,受了好,自也是還到了他們的學生身上去,大志和善意生生不息,這個國家的人和靈魂才能真正強大起來,而於國公爺而言,這個國家的人才層出不窮,這才是他最想看到的。
他終其一生耗在朝廷,不是想鬥死誰,也不是想權傾天下無人與他為敵,不過是想在世時開啟民智民勇,想讓國家有難時,有國民自願挺身而出為國,家中有難時,有男兒挺胸而出為家,這些前人沒有做到的,他都想做到,哪怕過個幾十百半百年,沒人能記起他。
齊國公當了十幾年的丞相,幾起幾浮,嘔心瀝血才等來接近他想要的境況,國公夫人在其背後自也是不遺餘力地支援著,她也只有這等時候才感覺到她還可以純粹得起來——她在世俗摸扒滾打這麼多年,手不乾淨,心也不乾淨很久了。
她也知道哪怕他們做得再多,百年之後世人對她丈夫的褒貶也會不一,且貶還會大於褒,因為他們自身確也不乾淨,他們也有自己的私慾在顧,但是,不做眼前的這一點的話,那一點的進步也就不會存在了。
齊國公耗到了今日做了他最想做的,國公夫人也是欣喜地幫扶著,覺得做做也是好的,兩夫婦倆因著新來的事情也是又有了新話題可說,對著又對他百依百順起來了的夫人,齊國公感覺同僚跟他所說的
謝慧齊聽了嘆氣,沒有深究,只是回過頭瞥了二郎兩眼,見人不看他,也沒多說。
這父子倆自有他們的相處之道。
“累了就回來歇歇。”她拍了拍謝由在她手中的手。
她當慈母,謝由卻不解風情,淡道,“有何可累的?”
謝慧齊啞然失笑,還點了頭。
他們倆說著話,又是謝慧齊說道好幾句,謝由回她幾句,謝晉慶見事情不扯到他身上來了,這才回過頭來,趁著間隙也插兩句嘴。
這年小年,皇帝與齊奚又回來過了,皇帝這天在國公府睡了半天,除了用膳閒聊的那點時辰,別的都用來睡了,當晚回程時齊奚抱著酒醉的他嘴邊笑意一直沒斷。
溫尊原本想在國公府俯小做低,想讓表伯母滿意,最終還是懶懶散散過了一日,馬車進入宮門後,他坐直了起來,看向了半垂著眼已有了些累意的齊奚,把人反抱在手。
齊奚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