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她做了也沒說,但林杳那頭可能知道點什麼,小年那天給國公府送年禮,他給謝慧齊磕了好幾個頭,那頭磕得有點多。
謝慧齊也受了,對這些事提也未提,就當此頭一磕,前事皆了。
這年小年過得甚是祥和,於謝慧齊最大的欣喜是推了又推,足足推遲了大半年才回來的謝二郎帶著謝由回來了,父子倆帶了眾多東西回來,大半都是她的,把謝慧齊弄得歡喜不已。
到她這個年紀,還有讓人把她這般放在心上,這已是她人生至今最大的獲得了。
謝晉平是小年後才回的京城,在國公府呆了兩日就帶了謝由回謝府,等到大年三十一過,獨臂大俠又領了謝由回來跟國公府的小孩兒玩,謝由老大不高興的,但還是乖乖聽父親的話跟國公府的小孩子們玩了半天,回頭又在謝慧齊的跟前呆了兩天,就又跟著他的三哥小哥出門見人去了。
這次大年初二中王妃跟陽王妃相繼都來了一趟,居夫人也是來了,林家的林家長媳也是來了,還有國公府眾多門臣夫人皆都有來,呆在謝慧齊跟前的謝由得了不少禮,晚上被謝慧齊拉著手帶到了她給他準備的庫房裡放了進去,過了幾日,喝醉酒的謝二郎來國公府歇息,被兒子拉到了他的庫房裡,挑了半天挑出個禮物來才讓謝由放了出庫房。
謝二郎也是跟家姐說從以後留在京裡不走了,過年他呆在國公府,初六那天齊奚回來,他私下給了齊奚一瓶丹藥。
齊奚臉色很好,很是嬌豔,她越長越開,清麗無雙,兩頰總是豔紅的她比她母親當年還要多了幾分豔麗,豔得不同尋常。
齊奚拿了藥笑個不停,最後卻問小舅父他們還能不能留個後,問得謝晉平苦笑不已。
命都搭上了,還想著給他留後。
平哀帝早註定無子,能有命都是她擅作主張度了他的毒氣過來,兩個人怎麼可能還有孩子?就是現在她斷了與他在一起,身子已經摺損了的她也是註定無後了,便是後悔都來不及了。
“孩子,只能給你們兩個人多拖兩年,舅父也只能做到這步了。”謝晉平摸了摸外甥女的頭髮,朝她淡道。
他竭盡了全力,也只能讓他們多活兩年,也讓他姐姐晚傷心兩年。
箇中內情謝慧齊卻是不知道的,她看女兒臉色甚好,人嬌美如花不說,眉目間的風情也是出來了,這是一個女人最好的年紀,見女兒歡喜,皇帝也是身體甚好,她心中也是高興,也覺只要沒到那步,萬事皆有可能,也許今日覺得絕望的事,再過兩年,可能命運又是另一番景象,大家也許都能皆大歡喜。
現在朝廷百花齊放,不跟先帝在世和過世的前幾年那樣是齊家一家獨大,長子不在京,次子在休王名下還沒到他出頭的時候,齊家勢頭只會越來低,存在感越來越淡,謝慧齊這時候都欣喜於丈夫的英明,讓齊家淡化在了現在勢頭很強的幾大家之後,而皇帝對朝廷的掌控非常牢穩,他名聲又聖德,這兩年已經跟之前的形勢完全不一樣了,就是女兒嫁他,想來於齊國公府也無大患之憂。
她想得甚好,在女兒離去這夜忍不住跟丈夫提了一嘴,得來的只是齊國公一言不發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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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見他沉默,國公夫人又叫了他一聲。
“且看以後。”齊君昀還是騙了她一些,很多事不是能說與她聽的,她雖也不是優柔寡斷之人,但她還是過於黑白分明瞭。
謝慧齊這廂自己想想,覺得也是,世事發展豈是一人之力能預料的,便也點頭,道,“知道了。”
但又還是忍不住說,“他們要是能一直歡喜下去,也是真好。”
齊君昀笑笑不語,等她睡去後,他睜開眼,就著屋頭壁燈那點昏淡的光用視線輕撫著她的臉,久久未動。
她少時命坎坷,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