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太君因此委屈得偷偷抹淚,天天咒罵那些謀反的人罪該萬死,害她曾孫兒連個百日都不能辦。
謝慧齊這時候卻擔心起了在南方的表姐和表姐夫,讓大郎二郎去舅父家問信,卻在沒幾天後,得來了大郎二郎在她面前的一跪。
他說他要帶二郎去南方。
謝慧齊一聽,當下呼吸一窒,險些一口氣沒上來。
“阿姐……”二郎見大兄說罷,他們阿姐閉著眼睛一手撐著椅子喘不過氣來的樣子,懦怯地小聲喊了她一聲。
謝晉平卻是眼睛堅定地直視著她。
他很勇敢,但謝慧齊卻沒法像他這樣堅強,她抬起眼後一看到大弟弟堅定的眼,想也不想就別過了臉。
謝晉平在看到他阿姐別過臉後眼裡流出兩行淚後,那本閃著光芒的眼慢慢地暗淡了一下。
去,還是不去?
還是不去罷。
謝晉平發現他沒有他自己想的那麼堅定,在看到她眼睛裡流出的淚後。
謝慧齊在流出淚後才知道自己對於他們的離開有多張惶無措,她慌忙地擦了眼淚,再回頭時,儘管露出了笑容,但笑得甚是勉強,“兩個都去啊?”
說罷,又心如刀割。
哪個去她都擔心。
哪一個她都捨不得。
“那,那我不去了。”二郎也是發現不看她看的臉,看著地上小聲道。
阿兄去罷,他不去了,他陪她。
“我不去了,由二郎去罷……”謝晉平這時拉了弟弟的手一下,抬頭朝姐姐淡道,“我之前也是有欠考慮,我們兄弟倆再如何也是要留一個陪著舅父母和雲表弟的。”
同時也陪著她。
“可是……”二郎急急道。
“就這麼定了罷,阿姐你說如何?”大郎打斷了他的話。
“可是,那是休師傅讓你去的啊。”二郎還是把話說了出來,他朝姐姐道,“阿姐,讓阿兄去罷,休師傅說該到阿兄學到致用的時候了。”
“晉慶!”大郎厲聲喝止。
謝慧齊這時候無力地掩著面,好一會,才把眼淚都嚥了回去,她站了起來伸手把兩個弟弟拉了起來,一左一右拉到身邊坐到了榻椅上後,“是定要去的罷?”
“不……”
“那就去罷,”謝慧齊打斷了大郎的話,把他們的手拉到一起緊緊握著,閉著眼睛重重地吸了口氣,“去也行,阿姐啊,阿姐啊……”
她啊,什麼都不求,不求他們建功立業回來,只求他們把他們的命帶回來就好。
不管他們成為什麼人,於她來說,他們的命才是最珍貴的。
“阿姐啊,”謝慧齊眼淚不停地往下掉,她垂著眼睛噓唏地嘆了口氣,“只求你們能好好回來就行。”
她有什麼好求的,人活著就行了。
“阿姐。”二郎已有好幾年沒見過她這麼哭過了,他只在他們阿父死的那晚才見過他們阿姐這麼哭過。
就像是多哭一聲,就在要掉她一份命一樣。
也不再喜歡哭的二郎仰起頭,拿袖子擦了眼邊的淚。
因著大郎二郎要去南方,這一次,謝慧齊第一次真正給她的夫君,她的齊家哥哥正式下了跪,求他派出國公府的護衛。
齊君昀被她這一下跪跪得發了好一會愣,把她扶起來後,看她抱著他的腰把他的胸前都哭溼了,他無奈地拍了拍她的背,“知道了,都派給他們。”
都嫁給他了,卻還是為那兩個弟弟掏心挖肺,齊君昀有時候是真在意她對兩個妻弟的全心全意,有時候卻又喜歡著她對弟弟們的這份維護之情。
大郎二郎說要去南方,讓人沒想到的是,反對最強烈的居然是老國公夫人,齊容氏一聽想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