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最後被出來的祈夫人扶著回去了。
“姑娘,你就別過去了,別驚了身子。”祈夫人眼邊的淚流個不停,聲音都是哭腔,“明個兒長公子還要來,你要是在這府裡病了,谷府就真完了。”
老的殘,小的也殘,這府裡若是沒國公府扶持著,就真的要完了。
那廂谷芝堇看著綁在床上還不斷掙扎尖叫的弟弟,別過臉拍了拍已經哭得泣不成聲母親,漠然地看向了正在施針的丈夫。
藥是不能再餵了,這時候也不再拿針把他扎昏過去,一天不能扎兩次,要不腦子就徹底壞了,就是拿巾帕堵住了他的喉嚨也不行,他不喊的話,他會把自己的舌頭捲成扭曲的一團,然後好幾天都伸不平,連飯都不能吃了……
谷芝堇想著這些這也不能那也不能的,回過頭,看向拿著完好的那隻手撫著眼睛的父親,看著他的老淚從手心裡流了出來滑過了他的下巴,溼了前襟而不自知。
她看著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把身邊哭得喘不上氣來的母親抱入了懷裡,拍著她的肩淡淡道,“沒事的,小英會把他救過來的。”
此時正在摸穴施針的餘小英已經滿頭大汗,但就是額上冒出來的汗流進了眼睛,他也沒敢抬頭擦一下,兩手不敢離妻弟的身。
谷芝堇看著他們,此時就是雙眼疲憊得已經看不太清東西了,她也不敢合上眼睛。
合上了,這個家就完了。
谷展鏵被家中姑爺,也就是東海神醫救了過來的訊息就傳了出去,這事被谷家族人知道了鬧上了門來,要谷展鏵還他們一個公道。
人明明沒有死,為什麼要把族長他們關進死牢?谷展燁他眼中還有沒有祖宗王法了!
這時候來要人的谷家族人這時候也不怕了,族長族老他們被關了進去,又想他們得的那些錢財還會被人秋後算帳得去,這些人一想惡向膽邊生,非要在今天讓谷展鏵給他們一個交待不可。
這一日,谷家人就集結了上百人殺向谷府,其中不乏拼命之人——以族長的幾個兒子為首的更是手握長刀,已不打算善了了。
但在他們到之前,衙門的人就先等在了那。
齊君昀是在中午出的宮,出了宮往谷府這邊快馬過來也花了大半個時辰去了,這時候谷氏族人跟衙役的對仗已經到了快要見血的地步,他這一來,谷氏族人的怒火全衝向了他。
“打死這個人,就是他為那殘廢出的頭!”人群中不知誰喊出了這麼一句,就有人向齊君昀衝來,長刀就往馬上的齊君昀揮去。
但這人只跑了幾步,長刀在空中揮了幾揮,只見一道血痕往空中噴去,隨著他的頭顱就離開了他的頭,眨眼間就掉在了地上。
國公府長公子的護衛此時策馬攔在了他們長公子的前面。
忻朝有律法,刺殺王公者,當立斬。
齊國公府的長公子雖還未正式承襲國公之位,但國公府只有他一個嫡子,國公府的名只要沒被奪,他就是還不是王公,也離王公不遠。
殺幾個要殺他的人,無論是律法還是皇帝,都追究不到他身上去。
而國公府的刀太利了。
谷家族長家出頭的小兒子頭被斬了之後,谷家的人都靜了……
有人想衝出來吶喊,但在周圍人怯懦的退步後都止了。
原先商量好的衝勢,敗在了國公府衝出來的兩個冷麵無情的鐵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