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郎聽到這,如何能不知道她今晚跟他說這般多的意思,他抽了抽酸脹的鼻子,點了頭,“我知道了,阿姐我聽懂了,我跟二郎不會有事的,你放心,我會讓我們都沒事的。”
謝慧齊伸手抱住了他,拍了拍他的背,把眼裡的眼淚強行忍了下去,笑著跟他說,“在阿父阿孃和阿姐的心裡,你們才是最要緊的,這天下不會再有比你跟二郎好好活著更重要的事情了,你可知?”
“我知道的,阿姐……”謝晉平回抱著他,然後他看著站在門邊站了一會,聽著阿姐說的話默默掉淚的二郎,朝他無聲地揮了揮手,讓他回他的屋去。
看到他哭,阿姐就要更難受了。
二郎見兄長朝他揮了又揮,擦著眼淚轉過身回了自己的屋子,等一到床上把被子拉到頭上,他最終還是號啕大哭了起來,“阿父,你出來背揹我,我想你得很,你出來吧,阿姐好累的……”
可他哭得再兇,這夜過去了,他們的父親還是沒有出來。
大郎受傷之事,他們不說原因,長公子也沒特意跟她提起,謝慧齊也就當不知。
這夜跟大郎說過之後,她想大郎以後跟二郎肯定行事更會小心,以性命要緊,心下也稍微安慰了點。
路上小麥說小二郎在屋裡哭,她也是愣了一下,但還是沒有回頭去找他。
人長大,總是有些眼淚要流的。
五月初二這天,項家那邊就送了聘禮過來,這上午的聘禮一下,中午就又有進京的屬官來國公府。
國公府少不得又是招待他們,又帶走了國公府幾個人。
好在國公府已經從莊子上已經把能幹的調回來了,所以除了定篤的事情比較多之外,府裡倒也不至於慌手慌腳。
但中午這人一走,下午謝侯府的人就過來了。
不過這一次侯府挺有眼色,在帶人過來之後,先讓下人過來說明了來意,看什麼時間帶人過來謝罪的好。
但這事被國公夫人親口否了,讓謝家的人不用過來了,把請罪的禮物送過來就好,這事她會讓國公府的長公子不日到皇上面前說清楚的,只要陪罪的禮物得當,這事也就了了。
謝侯府的人臉帶苦色帶著國公夫人的話走了,謝慧齊一聽國公夫人這麼安排,也覺得這樣好——這種時候,謝侯府過來的人若是又失心瘋再鬧一場,謝侯府不要臉面,國公府的臉面何存?
這種要嫁女的時候,還是小心為上。
京中這幾天因著秀女的進京熱鬧無比,國公府本來只有的三分喜氣因著京城的人聲鼎沸都增添了好幾分,就是兩個臉色不佳的主母都沒擋著國公府下人的喜氣洋洋,更何況還有個溫柔和善的當家姑娘,年輕一點的下人們掩不住還跳脫的本性,臉上也是笑意不斷,看得二夫人一等背過人,就拉著臉皺著小聲嘀咕說給自己聽,“有什麼好笑的?笑笑笑!小心本夫人讓你們笑不出來!”
但就是她擺臉色,府裡還是因大姑娘和三姑娘的出嫁歡騰了起來,先是老太君沒捱住小孫媳婦楚楚可憐的小眼神,給下人們發了賞,爾後國公府夫人也給操辦喜宴的一干人等也打發了點銀子,還下令這日下人的吃食就跟喜席上的擺席一樣。
二十六道菜品的擺席讓國公府的下人們很是有了口福,就是過年,府裡也不過是給他們添八個菜而已,什麼時候也沒有過二十六道這種的。
五月初五就是大娘子和三娘子的嫁日,她們是從側門被轎子匆匆抬走,就是嫁妝也是前一夜就抬進了男方家中,除了國公府的下人,和外面聽了國公府的下人漏了口風的幾個人,誰也不知道國公府在無聲無息中在同一天嫁了兩個女兒。
那些收了請帖的,也只當國公府嫁女兒的喜宴是在五月初八。
沒有誰聽到那日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