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了個三班倒,這樣的話,國公府的人進出宮裡次數不算太頻繁,下人也有時間休息,更重要的是,府裡帶到宮裡的東西,如吃食衣物等,就可以隨時帶進去了。
她人是在不他身邊,但還是可以照顧到他的。
越是這等時候,身體越是不能垮。
謝慧齊也知道他心中藏著不少事,而這些事就算拿出來說開了,也開解不了,她不可能讓國師改言,未來可能發生的事也不可能絕不會發生,所以有些事,人只能盡力而為,剩下的只能是看天命了。
十月國公府的莊子豐收,但很多臨近八九月才播種的百姓卻不好過,眼看天氣已經寒冷下來了,且一天比一天冷,這就是搭了溫棚,天天燒柴火給棚子升溫,但大家心裡到底是沒有底的。
但謝慧齊知道溫棚這個東西必須普及開去,朝廷也必須給百姓花這筆銀子,往長久裡看,這才是個讓國民整體活下去的辦法。
有了溫棚,就是多費點力氣,但吃的還是能保證有一些的。
謝慧齊這時候也不吝多做點好事,把今年新得的那幾千斤玉米種子給了國公爺,齊君昀在接過後,就讓底下的人找了個可靠的人給朝廷獻上去了。
皇帝心知肚明,看他這妻侄也比以前看得順眼了一眼--至少這時候左相確是一心為民,不是隻為己圖私。
經過兩個月的整頓,大忻朝總體也算比較安寧了下來,但這時候西北戰事全線吃緊,河西那邊蚊兇人也打了過來。
王寶丫河西的孃家人跟婆家人這時候已經到了京城,他們從河西鎮離開的時候河西已經不穩了,河西鎮的百姓在他們走後也被官兵帶進了運城州安置,而他們有了官引,才得以被官兵指點,引著官路一直進了京。
寶丫母親與兄長想進國公府來看一眼謝慧齊,謝慧齊在與婆婆她們商量後,只允了寶丫和寶丫娘來。
這兩個人來,也是被下人領著好聲好氣問了一陣話才進珠玉堂,此時她們手上的東西也是被拿走了,帶不到人跟前來。
寶丫娘在見到謝慧齊後,好一會都不敢認謝慧齊,謝慧齊確也不是以前那個身著粗布的小丫頭了,她孩子都生了兩胎了,人早就長開了,在國公府這麼多年當了這麼當年的家,氣勢也是不可避免地有了,見嚇到了以前的王伯孃,謝慧齊朝身邊的丫鬟婆子們搖了下頭,上前握了她的手,拉著她走。
“伯孃看傻了眼了?可是我比以前好看了?”謝慧齊笑著拉了她在暖坑上坐下。
十月的天只微寒,但珠玉堂這處的暖閣還是早早就燒好了火。
她也是覺得今年這冬天自己怕是不好過,有著身子,憂心事不少,天氣還冷的話,這日子確實蠻難捱的。
“不,不是……”寶丫娘有些緊張,話都不會說了。
“是有好多年沒見了……”謝慧齊笑嘆了口氣。
見她說著河西話,笑容也跟過去一樣,真摯中透著溫婉,即便是眼神也是未變的,寶丫娘在對上她的眼後,也就因這還熟悉的光景鎮定了下來。
她緊了緊手時的手,眼睛溼潤,“是有好些年沒見了,知道你好,我心裡高興。”
謝慧齊拍了拍她的手,“多謝您念著我。”
寶丫娘看向她的肚子,道,“我聽寶丫說你肚子又懷著小公子了?”
“可不就是,第三胎,前面生了三個,一胎是一個小子,第二胎是對龍鳳胞,大的是姐姐,小的那個是弟弟。”
“你福氣好。”
“是,向來都是。”
寶丫娘見她說話還是跟以前那樣滴水不漏,嘴裡只見好的不見壞,這說了幾句,確也熟悉了起來,話也敢說了些事,與她道,“今兒來是來跟你道謝的,多謝你給我們寶丫和她夫家謀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