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東宮,太子聽到他表兄方才出了宮去,自嘲地輕嘆了口氣。
他父皇這麼器重他表兄,朝臣還當他這個太子有多受寵。
想及他那個三皇弟昨天的箭術還是他們父皇教的,太子嘴邊的嘲諷越來越重……
不知何時,他父皇才願意對他把那張臉撕破,把他這個太子換了。
這廂齊君昀回了國公府,齊老太君還在等著他,齊君昀過了老祖母的院子,一直淡然的臉孔這時候柔和了下來。
齊母也侯在那,看到他回來,拿帕給他擦了手,臉似冰凍了一般,沒有絲毫表情的中年美婦淡道,“餓了罷?”
“嗯。”齊君昀看了母親一眼,抬起擦好的那隻手摸了下她蒼白的臉,“你餓著了?”
齊母搖了搖頭。
她也是等得起他的,只要他回來。
齊君昀生下就被老太君帶在了身邊,他小時呆在母親身邊的時日不長,以前母子之間雖不至於生疏,但也不親厚,直到國公爺一時鬼迷心竅,打算寵妾滅妻,當時還只有十二歲的齊君昀保下了母親之命,把母親接進了祖母處,母子這才親近了起來。
齊母是個冷冰冰的人,齊國公一直嫌她沒有人味,自齊君昀生下後就沒怎麼進過她的房,齊母操持國公府半生,最後換來的是她半生一心待之的丈夫打算讓新歡取代她的主母之位,自此後,她對國公府的事就沒那麼上心了,等齊君昀把全部家業拿到手上後,內府之事她也只管她與老太君和兒子院子的,旁的,一概不管,交給了府中的二夫人。
她給兒子擦完手,又看著他在老太君身邊坐下,看他們祖孫倆交頭接耳說悄悄話,方才出了門去,吩咐下人去膳廳擺膳。
這頭齊老太君跟孫子咬耳朵,悄悄問他,“謝家又出什麼妖蛾子了?”
齊君昀輕笑,“不是什麼好事。”
“你別管他們。”齊老太君覺得外面的人都是佔她孫子便宜的,那天如若不是孫子讓她跟謝老太君交好,她才懶得跟那老婆子惺惺作態,哭得眼睛都腫了。
“得管,還得用他們。”齊君昀並不給老祖母說外頭的事,但也並不是全然不說,偶爾提起也會說上那麼一兩句。
老國公爺在世時,齊老太君對老國公爺言葉計從,老國公爺死後,她就對兒子言聽計從,現下孫子當家,便也是他說什麼便是什麼,她一概不問。
聽了孫子這話,她也沒問道什麼,只道,“那用就用罷。”
說罷抿了抿小嘴,道,“你把齊昱給誰了呀?”
齊昱的老奶奶就是她身邊跟了她一輩子的老丫頭,以後還要陪著她一道死的,老太君自問還是要過問一下服侍了她一輩子的老丫頭的兒孫之事的。
齊君昀聽到她這一問就笑。
“你笑什麼?”齊老太君嗔怒地打了他一下。
“您想問什麼?”齊君昀微笑著把老祖母銀髮上微斜了一些的髮釵插正,嘴裡淡道,“您想問什麼,我就告訴您什麼。”
齊老太君不高興地白了他一眼,“我什麼都不想知道,我就想知道齊昱去哪兒了,你可別欺負他,他家是我們府裡的三代忠僕,個個都對我忠心得很!”
“哈哈……”齊君昀見祖母死活都不說出她真正想問之事,也是被他這個越老越彆扭的老祖母逗笑了。
見他還笑,齊老太君這下是真怒了,伸手去掐孫兒的手背,“讓你怪!你說不說?”
“齊昱?我讓他辦事去了,就在京城裡,您想見他,回頭讓齊大去傳個話就好。”齊君昀依舊淡然。
齊老太君見他老不說她想聽的話,這下是真怒了,臉都氣紅了,白了孫子一眼又一眼,又見孫子微笑著看她,到底是氣不下去了,又湊過頭去跟他咬耳朵,輕聲道,“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