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連自己在幹什麼都摸不清楚的臣子,豈止是讓他們背後發涼,“林杳的事,皇上應是會考慮的。”
謝慧齊也知她和女兒進屋收拾東西一趟,君臣之間就林府的事已經商量個章程出來了,這種事是好是壞都是她插手不了的,她只管點頭就是。
“嗯。”
“你已經做了你要做的,以後就別再管了。”
他有提醒之意,謝慧齊抬起了頭看他,“是我管不了的了?”
齊君昀點頭,低頭碰了碰她的額頭,“嗯。”
那是她不能插手的事了。
謝慧齊便又點了頭。
“你媳婦那……”
齊君昀話一出,被她打了一下,他不以為然,接著道,“你就別管她是怎麼想的了,你該教的都教了,她立不立得得起,那就是齊璞要處理的事了。”
謝慧齊最頭疼的就是最後事情還是要輪到長子手裡,但現在她也真是該做的都做了,最後要是還是輪到了長子手上,那隻能說是該他的事,他逃不過。
她從不為難自己,便又點頭道,“知道了。”
說罷,她還是又求了他一次,“幫下林杳罷,也不是全看在他是長媳長兄的份上,我看他能力確實不小,林元帥確是於國也功,他也確是將帥之才,這樣的年輕人埋沒了於國也是可惜。”
像林杳這樣的有才之人,現在不是沒有,以後想來也不缺乏——她也是久不出府了,不知道外面的朗朗讀書聲。
更不知道唯忻有才讓人野心勃勃,成群敢踩著前人之屍的人大批而來。
但齊君昀還是點了頭。
林玲不知昨夜家中之事,夜宴一過,她就又開始清點要去蚊兇之物,所以母親來見,她還當是母親給她送東西來的。
齊璞也在家中書房,聽聞岳母來了,笑笑未語,揮退了來報之人。
林玲一見到母親,一見她脂粉都藏不住的敗色也是嚇了一跳,連忙揮退了下人。
但她身邊的兩個貼身之人還是沒退,林夫人朝她們看去時,林玲猶豫了一下,朝母親微笑道,“阿孃有話就說罷,不打緊的。”
林夫人朝她勉強一笑,道,“娘有些體己話想跟你說。”
林玲眉頭微斂。
“玲玲……”
母親語帶哀求,林玲有些慌張,朝後面看去。
阿叢她們就一福身,相繼退下。
“阿孃,是……”
“玲玲,你阿父病了,”人一退下,林夫人就打斷了女兒的話,眼淚也流了出來,低泣道,“你阿佼說從今以後就是你阿兄當家了,我不知他是什麼意思,我怎麼問他他都不答我的話,我在想,是不是……”
林夫人小心地看向女兒,“是不是我昨日做錯了事,讓……”
“阿孃!”林玲想也沒想就打斷了她的話,當下背都僵了,“昨日之事昨日已畢。”
她不能來國公府,在國公府的地方說道這家主母,當著她的面說她婆婆的不是。
她阿孃已經是越來越敢說了。
林玲當下就叫了下人進來,當著下人的面問起了父親之事,林夫人本就渾渾噩噩來找她,女兒態度一堅決,她的話便被壓了下去,直到被女兒的人送上了馬車,她這才知來找女兒的這一趟什麼也沒得,在馬車裡心如死灰。
送走母親,林玲去書房找了齊璞。
齊璞知道她送走了人的事,聽道岳父病了,便道,“你若是想去看便去罷。”
林玲聽他的意思是隻她一人去,心中一冷,也知是出事了,她也顧不上別的了,當下就走到他面前拉著他的手,“你能跟我說說嗎?”
齊璞見她直接,心中也是一柔,朝屋中的隨從的一點頭,等他們下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