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現在只光知道她們這些人中有一個會嫁給這麼一個好的,她心中就已經憋悶了。
“二嬸……”謝慧齊欲哭無淚,去拉她的手。
齊項氏狠狠瞪了她一眼,“撒嬌也沒事,我一個都不喜歡,哪個嫁我都不願意。”
她毫不掩飾她對這些庶女們的厭惡。
她毫無遮攔,謝慧齊反倒無話可說,嘆著氣道,“那我自個兒定了,以後若是您不滿意,您就打我罵我罷,反正是我做的,好漢做事好漢擔。”
齊項氏聽她還敢說自個兒是好漢做事好漢擔,這氣就不打一處來,捏著她的小臉蛋罵,“你到底是誰家的媳婦?這心怎麼就偏不對地方?”
“我是您齊國公府的媳婦,”謝慧齊也不動,讓她捏著臉,好聲好氣地道,“您不替孩兒做這個主,孩兒只好做這個主了。”
她軟聲軟調,齊項氏聽了也不好太為難她,遂就只冷哼了兩聲。
過了一會,見她還不走,還幫她算起這公中的用度來,她斜眼看了她兩眼,也懶得理她,等到她坐了一會,把手中的帳面算清楚了起身福禮要走,她才張口冷冷地說,“給我幾日我想想罷。”
謝慧齊一聽,歡天喜地給她道了個再恭敬不過的萬福,“多謝二嬸,二嬸您真好。”
齊項氏是總算再一次領會了小二郎的甜嘴是隨了誰的了,哼哼了一聲就朝她揚手,“趕緊走,看著你我就眼睛疼。”
等她一出了廳門,齊二夫人還罵了一句,“吃裡扒外的傢伙!”
罵歸罵,但齊項氏也知道她這侄媳婦為何要把這事交到她手裡。
這謝家的小狐狸怕也是怕選了個她不中意的刺她的眼,以後若是出息了可能還會反噬她,所以把這等於是賜恩的事放到了她手裡來,這婚事如果是由她做主定的,無論嫁出去的是哪個庶女,不管她心裡怎麼恨她,她都不可能對她這個為她訂親的人不恭。
就是吃裡扒外,也算她還有點良心。
四月開始就是殿試前的複試了,等到複試過了,才可能參加四月二十日的殿試。
若說在這大忻朝參加個殿試中個進士是真不容易,十年寒窗那可是一點也不假,光是春試之前的舉人那也是三年又三年考出來,謝慧齊這時候也只慶幸弟弟們當了廕生進了國子監,以後他們若是能進朝廷也想進朝廷,也是不需要去參加童試,鄉試等耗時間的考試了,直接可以參加春試,春試一過也只要過複試這道就可以進殿試了,不知能省多少事。
國子監沒那麼好進,但進了就是好處多多,像今年大忻的會試取了四百二十人,其中國子監的監生來了一百八十人就取了一百八十個,有名士推薦的國子監監生基本上在春試這關是不會被選下的,除了複試,一旦過了複試進了殿試,不管名次高低他們就已經是進士了……
也就是說國子監的監生只要過了殿試之前的複試這關,就是妥妥的進士了。
所以這麼多年來國子監的監生也全都是名門望族之後和各方的神童神人才能進的地方,謝慧齊也是看了手中那些國子監貢士們個個不凡的來歷,這才知道她那齊家哥哥把她兩個弟弟和家臣的兩個兒子都弄進國子監有多不容易。
四個人啊,得打通多少關係才能塞這麼多人進去。
皇帝那估計他也沒少折騰。
謝慧齊這下就更不敢鬆懈自個兒身上的事了,所以一等國公府的家臣衛家,也就是給她保媒的那個衛老太君的衛府來了個跟她年齡差不多,輩分也一樣的小媳婦請她過府去用頓家常便飯時,她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衛家確也是給她臉面,請帖是燙金的且不說,連送帖子的都是家中的媳婦而不是管家管事,她自也是不敢輕慢,上衛家的禮都是跟著府裡的三個主母商量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