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就好……”王寶丫見她定定看著她,就像一下眼睛都捨不得眨的樣子,心裡也酸楚了起來。
慧齊妹妹小時候就是這樣,在她哭的時候會抱著她安慰她,就跟她才是姐姐一般。
她以為好友之間都是這樣的,可是在她出去了那麼多年後,她才發現,慧齊妹妹就是慧齊妹妹,像她這樣對她的人,只有一個。
寶丫知道她家當家的是怎麼想她的,以為她是想為了幫他,才攀上她往日這個妹妹。
可是,豈會是這樣的事。
越是難得,就越是捨不得。
更是因為見過了太多的人,寶丫更是知道不可能再有一個像慧齊妹妹那樣對待她的人了。
“你心疼我了?”她見人不動,帶著笑在她跟前輕笑道。
謝慧齊見她咬著嘴笑的樣子,依稀可見她少女時候的生動鮮活,她笑著點點頭,又搖搖頭,“也不是心疼,只是你得好好與我說說,為何這麼多年,我沒收到你的一封回信,還有你這幾年作甚去了?”
她拉著寶丫的手往裡走,摸到她粗糙還帶著老繭的手後,謝慧齊心裡就跟被針狠狠紮了一口似的。
她這幾年送回河西的信不多,但一年也有一封,她從沒收到過回信,也未有人與她知會過她的訊息。
“我跟我們當家的跑馬幫去了,嘍,那就是我家當家的……”王寶丫牽著她的手,就與前面雙手拘著,彎著腰的丈夫笑道,“當家的,快來見見慧齊妹妹。”
“見過姐夫。”謝慧齊朝那低頭不語的粗壯漢子微彎了下腰,行了個半禮。
李圍西當下一揖到底,“見過國公夫人。”
王寶丫見了眨了下眼,回頭朝謝慧齊笑道,“就讓他行禮罷,若不他心不安,我就不給你施禮了,省得你說我沒輕沒重的分不清輕重。”
謝慧齊笑著點頭,“是的,我不需要你給我施禮。”
“我就知道。”
謝慧齊拉了她在身邊坐下,又請了李圍西坐下,當即就看向了她面板粗糙,兩邊都被曬出了高原紅的寶丫姐姐來。
她愛憐地摸了摸她的臉,道,“回頭給你些東西回去擦臉,莫要偷懶,早晚都要擦一回,可知?”
“呀,這個啊,我好久都不擦臉了的,”王寶丫一聽,挨著她近近的就道,“不過你給我,我就擦了,我之前也是捨不得買好的擦,夫家前幾年遭了大難,欠了些錢,這些年老人也一直省吃儉用的,我也不敢怎麼花,這不,難看就難看了罷,省些錢給老人添兩副藥,給小孩兒多添身衣裳也是好。”
王寶丫說得甚是快,口氣中也不帶怨艾,反而能見幾許輕快。
謝慧齊見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一直會以為成為賢妻良母的寶丫終是成了風風火火的女子,沒幾下就釋然了起來。
寶丫活成如今的這個樣子,沒什麼不好的。
她眉眼之間寫上了風桑,但也有一般女子所沒有的英氣與通曉人情世故的練達。
以往出現在她這個叫姐姐的女子身上的懵懂已全然消失,已她成為了一個很智慧的女人。
這在如今這世道,多不容易?
“誒,我給你,你就擦擦,你現在跟我說說,你這幾年的事罷。”
“行。”寶丫握著她的手想了想,到底還是避重就輕地說了一下她這幾年的事,“我家當家的有次跑馬幫失了貨,家裡就賠上了這個錢,賠完之後還欠了一些,那時候我們家也請不起人了,你也知道的,我是個急性子,沒幾天就自己拿了鋤頭扁擔,跟我當家的出去幹了,你那些信,我也是收到了的,我娘幫我保管得好得很呢,就是我天天東跑西跑的,一年也有半年的時間不在河西,所以啊也沒想過跟你說這事……”
她說著,就謝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