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三人服伺了她睡下,出了睡房,謝慧齊有些擔心地小聲道,“我還寧肯祖奶奶哭一下。”
現在她不聲不響的,也不哭不鬧,實在讓她擔心。
“唉……”齊項氏這時候也是嘆了口氣,嘆完氣便道,“就是我,我也會被那個不要臉的給噁心得用不下膳。”
謝慧齊也是放心不下,等把二嬸送到門口,她又回了青陽院想守老祖宗的夜,但這時候國公夫人還沒走,看丫鬟服侍她洗漱,謝慧齊也就知道了她這夜也是要守在這裡。
“娘。”她過去叫了她一聲。
齊容氏見她又回來了,也知道她是回來作甚的,上前拉了她的手淡道,“這裡有我就行,你回罷,你哥哥回來了總不能在屋裡見不到你。”
謝慧齊點點頭,“知道了,我陪您一會,哥哥還沒回呢,我讓人去看著,他回了我再回去。”
齊容氏想了想,也就應下了。
等婆婆換好衣裳,謝慧齊就捱到了她邊上躺著,靠著婆婆的肩想了一會就小聲地問,“娘,祖爺爺是什麼模樣的?我都不太記得了。”
齊項氏看著上空想了一下,道,“你哥哥跟他長得很像,先帝在世時,經常誇你祖爺爺英雄蓋世,面相不俗,是文武星下凡。”
謝慧齊先前還沒想到這塊去,現在聽婆婆這麼一說,一想那面首跟老國公府相似,那豈不是也跟她哥哥也有些相同?
一想,她也被膈應得反胃起來了。
這太后還真是……
她先前聽二夫人說俞太后未進宮前就想委身給祖爺爺做妾不成過,就想這事俞太后拿這當她的黑歷史了,畢竟她是堂堂一國的太后,這等事若是被人知曉,肯定顏面全無,所以才這麼仇恨國公府。
可她真是沒想到,俞太后還找一個跟老國公府長得肖似的面首,這豈不是瞞了這麼多年的事都要被曝光了?
這膽兒還真是大。
皇帝也不知道忍不忍得下。
想到皇帝,謝慧齊也是忍耐不住地問了,“娘,姑姑是怎麼進的宮?”
她想不出來,如果老國公府真有那麼英明蓋世,怎麼可能把女兒嫁給一個曾想給他當妾的女人生的兒子?
“先帝下的旨……”齊容氏說到這也是嘆了口氣,“你祖爺爺並不情願的,只是先帝爺軟硬兼施,還親自來了國公府跟你祖奶奶相求,那個時候,國公府也只能應了。”
皇帝都親自給太子來求太子妃了,國公府再大的臉面也不能駁皇帝的意啊。
說到這,她蠕了蠕嘴,終是還是沒把當年的真相全說給了媳婦聽。
人都死了,過去的事就當過去了吧。
當年如若不是她那個夫君跟弟媳的夫君非要了當時賜給太子的侍妾,荒唐的兩兄弟先一步沾汙了她們的貞操,如果不是為了給他們收拾這樁蠢事,小姑子何至於要嫁進皇宮?
當時她公公可是存了抗旨不遵的心的,到底還是被兩個敗家子給攪了。
現在想來,那兩兄弟荒唐是荒唐,但這事肯定也是俞家做了手腳去了,最終還是讓他們連累了自己的妹妹讓俞太后折磨,也難怪小姑子最後無法再在那皇宮裡忍受了。
有俞太后那麼一個人在,她能在宮裡過什麼好日子?
聽婆婆都嘆了氣,謝慧齊也是跟著無聲地嘆了口氣……
這真是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時代啊。
明知進去了也過不了什麼好日子,國公府也不得不把女兒嫁進去。
“娘……”謝慧齊這時候聲音更小了,她悄悄地問,“這事是怎麼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