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後院大坪處,見到大坪上謝慧齊拿著毫筆在兩長八仙桌拼起來的大桌上揮墨潑毫,身姿如同游龍鳳舞后,他的眼睛不禁微眯了眯。
謝慧齊那頭正在給紅豆畫大瓣的杜鵑花,怕紅豆那小手繡不來小花,她乾脆畫了放大版的,這杜鵑嬌豔,大瓣的拿玫紅絲線繡出來也嬌豔奪目,這種花拿做被面自然是不可以的,做屏風也輕挑了,但繡來當裙子,還可以紅豆未成婚之前拿出來穿一穿,震震周圍的眼,再留住一下少女年華也是可行的。
因她手裡拿的是黑墨,這拿黑色的墨畫嬌豔的花可得有想像力才行,這花朵雖是瓣狀,但它也是有枝骨的,一不小心就會把生機盎然的鮮花畫成了垂垂凋零的殘花了,所以謝慧齊一拿筆就不管外界,齊君昀來了也不知道,等到畫完擱了筆,她一把叉腰,正要跟紅豆大談特談這繡花瓣要沿著什麼弧度繡才最自然的時候才看到了來人。
謝家姑娘這看到了,又呆了。
齊君昀已經走到了她身邊,也沒看她,把那幅畫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嘴中道,“畫來做什麼?”
“那個,咳,”謝慧齊這也是嚇出了經驗來了,很快鎮定了下來,清了清喉嚨努力讓自己看起出來沒那麼拙,“繡裙面。”
“嗯。”齊君昀看完畫,點了下頭。
畫得還行,但不如她畫畫時的樣子美。
長公子對花不感興趣,看了一遍就收回視線,回過頭上下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
一連下了兩天的雨,今天出了太陽也沒那麼冷,謝慧齊守孝,她今天穿了白色青襟的襦裙出來,這襦裙她穿來素淨秀美,這模樣在齊君昀的眼中看來,就是皇宮裡那夏日湖面青葉上亭亭玉立的白荷,也是比不上她這身姿的。
謝慧齊見他很隨意淡然,狗膽往上提了提,也是笑著道,“我閒得慌,給我家紅豆花個花樣子,讓她練手繡著玩。”
紅豆在一旁紅著臉不敢說話,自覺自己的不能幹快要傳遍五湖四海,給她家姑娘丟盡了臉了。
那廂生了好幾天病,這兩天才好的蔡婆子出來找她家大姑娘,一見到有貴客,慌忙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