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往南方,與南方一個州縣的縣官成親當續絃,侯府的人說她接受不了,又發產了癔症,聽說我來,就穿了嫁衣跑出來了。”齊君昀淡道。
“但事實呢?”謝慧齊肚子疼得厲害,也沒力氣跟往日一樣跟他兜圈子說軟話,直接問。
“事實……”齊君昀搖了搖頭,拿袖子擦了她臉上的汗,拿手在她唇上點了點,示意她不用說話了,“事實是謝侯府內鬨,謝,李,苗三家還在爭鬥。”
爭什麼?這爭什麼與她有關嗎?
謝慧齊剛要說話,齊君昀就攔了她的嘴。
他接著道,“他們爭這次的主事權,傷你是李家的大主意,李家覺得你死了,謝家就攀不上我們齊家了,謝家也不是不知情,他們作壁上觀,是因要是你死了,我們齊家就不可能拿你挾恩以報了,謝侯府就可以跟我平起平坐了,這次謝家的主意應該是你祖母拿的大主意。”
說到此,他頓了頓,不無憐惜地跟她道,“李家與苗家之事就是她的手筆。”
她以前的那個祖母絕不是隻懂胡鬧撒潑之人,手斷之狠是一般婦人都比不上的。
“那我娘呢?”謝慧齊聽到這,硬是把他的手從嘴上拿開,看著他一動不動地問。
那她娘呢?
是不是也是她的手筆?
那天,她已經從這個“祖母”的口裡聽出了再貨真價實不過的滔天恨意。
齊君昀沉默了下來。
“齊家哥哥……”
齊君昀本來還想說你還小,不需要懂,可看著她從眼角那兩串流下的淚,他長吁口氣,自嘲自己的心腸自把她弄到身邊,都被她弄軟了。
“不是你祖母……”齊君昀憐愛地擦乾了她眼角的淚,淡淡地道,“是你伯孃。”
肚中一陣陣劇烈的疼痛,這時候謝慧齊硬是咬住了嘴,把欲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強忍了回去,“那就是說,我娘是被人陷害冤死的?”
齊君昀額首。
“所俞家只是主兇之一,害我孃親的還另有其人?除了那位侯夫人,還有沒有別的人了?”
齊君昀拍了拍她的肩,“好了……”
“還有誰?”謝慧齊猛地抬頭抓住了他的手,那滿是水意的眼睛裡一片堅決,還有急切,“齊家哥哥,你告訴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