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就來了大隊人馬要把他們父親的棺材帶走,說是證據確鑿,謝進元故意殺害來京的差使大人。
不容人分說,他們先把衝出來的謝家兩郎捉拿了住,謝慧齊就是跪下來求他們,也被領頭的那個素日與謝進元不對付的校尉一腳踢到了旁邊,就是吳,許兩家出動了婦孺來攔,這些人也把棺材拉走了。
謝家在這次搶動中連桌椅都毀了。
棺材就這麼被奪了去。
謝慧齊是到第二日才醒了過來,那校尉一腳把她的肩膀踢折了,她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謝家兩兄弟一夜都守著她,看到她醒來,窩在她身邊的二郎謝晉慶就哭了出來,站在旁邊謝晉平倒是一聲都未哭,帶著滿臉的鬱氣與戾氣去端了水過來,要喂他阿姐喝水。
謝慧齊一看到大弟的臉,眼睛驀地酸澀得刺痛不已。
她想保護他們,她真的想保護他們,想他們不要揹負太多,想他們就像別人家的孩子那樣長大,就像父親瞞著他們的一樣,她不想讓他們知道母親被姦汙這些事。
可現在他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父親的棺材被搶走,而於他們這些僅僅只是個開頭,謝慧齊就知道以前的事再也瞞不了他們多久了。
她也不能再瞞了。
一想兩個弟弟就要過上跟她一樣擔驚受怕,還要被仇恨折磨的日子,謝慧齊未語淚先流。
“呼……”她抬頭仰著床帳不斷地出著氣,想把眼淚強忍下來。
這廂紅豆知道她醒來,急急端著雞粥就進來了,一見到她就勉強笑道,“大姑娘你醒來了,餓了吧?我給你喂粥喝。”
她笑得比哭還難看,謝慧齊見她來了,啞著嗓子跟她吩咐,“帶大郎和小郎去洗漱一下,過來跟我用飯。”
“阿姐,我不去。”謝晉慶一直就像條小狗一樣蜷縮著窩在他姐姐的身邊,緊緊拉著他阿姐的袖子不放,這時候見他阿姐趕他走,一夜不敢閤眼的孩子睏乏地搖搖頭,往裡湊了湊,貼他阿姐貼得更近了。
“你別不要我。”謝晉慶見他阿姐還要說話,不等她說,他半閉著眼睛睏倦地搖了搖頭,嘴裡喃語,“我乖乖等你好。”
等阿姐好了,他們就去接他們阿父回來。
他聽話的。
謝慧齊見他說罷就睡了過去,苦澀地眨了眨眼,轉頭去看大弟弟,見他端著水低著頭就站在床邊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她心裡頓時痛得說不出話來,好半會才說了一句,“那大郎去。”
謝晉平看著她,先沒說話,過了一會,他問,“你疼不?”
“阿姐不疼。”謝慧齊強忍著苦楚搖頭道。
“你疼不?”他再問。
謝慧齊眼淚不禁又流了下來,“阿姐疼,大郎聽話,去洗把臉用飯,你要是都倒了,阿姐靠誰去?”
謝晉平木木的,人是木的,但臉上透著一股兇殘的狠氣,他聽了他阿姐的話就跪在了床前,把手中的杯子擱到地上,拿袖子擦她的眼淚,“你別哭,以後我來養你們。”
謝慧齊哭著笑了,“好。”
又道,“那還要聽阿姐的話嗎?”
謝晉平一言不發起了身,見紅豆要跟著他,他搖頭,“我自己去,你餵我阿姐用粥。”
他走後,一直在旁哭個不休的紅豆把粥放下,轉過背狠狠哭了幾聲,咬著牙擦乾了眼淚,再把粥端過來時,她臉上又帶起了勉強的笑,“大姑娘你先用吧,等小郎醒來我再喂他。”
謝慧齊看了眼那蜷縮在她身邊的小郎,心如刀絞……
她是真想就像之前一樣地養他們一輩子啊,讓他們世事無憂,看著她的眼裡只有愛戴孺慕,為此她真的甘願付出一切。
可惜,以後怕是不行了。
謝家吳,許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