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他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把昏昏欲睡的表妹抱到了龍床上看了她許久,見她一直醒不過來,便垂下了眼,掩去了眼中所有光華。
寶豐十一年,忻京的人比往年還要多,京城中人較寶豐開年翻了個倍,京城繁榮更甚去年,不過開春,國公府名下的產業所得較去年也是翻了個倍,讓常年不太出府,只聞京城喧鬧的謝慧齊都驚訝了幾翻。
她在季度帳冊算出後喬裝出去轉了一圈,這一圈也是開了眼界,之前京城也算繁華,只是與現在絡繹不絕的人流相比,她從河西剛進京城的景象也只能算是比較熱鬧,與現在的人擠人相比,算是兩個境地。
這不過是幾年之間的事情。
也就那麼一圈,謝慧齊也就懂了滿朝文武現在難得的齊心——這種太平盛世,是真能激起人的雄心,誰都想為這個盛世做點什麼,何況是千萬人中間闖出來的眾天之驕子們。
忻京不過一兩年之間就變得太多,謝慧齊也難得的正視了起來,她在瞭解京城新起的新鮮事物後也是後背一陣發涼,說起來,她這些年所做之事都是因她是後世來之人,眼界與心胸自不是這個朝代的很多人能相比,且她一直都有條件,也就是權力與金錢實現她所想,多年的成功也讓她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回過頭一看,繁榮之下的忻京百姓所展現出來的智慧比她完全無差。
如果他們有她同樣的條件,可能還更勝於她一些。
而她一直窩在國公府裡不動彈,外面的很多事不再去過問,說好聽點是孤芳自賞,實際也不過是固定自封。
國公府這些年來也收了不少鋪子不再自己人開,而是放給了別人,謝慧齊在夏初時把夏初能收回來的鋪子都收了回來,放了自己人開鋪,改走中下百姓能入門之店。
國公府所有的銀樓布莊一直都只有一部分顧客光顧,價格昂貴,所得也不少,這部份她無意降低門檻,但也又另謀了錢路。
夏初收回來的鋪子一大部份以後都是要交予長子名下的,謝慧齊把三子和小兒子都找了過來,三媳婦和帶在身邊的文籐也都過來了,當著她們的面吩咐兩個兒子接下來把他們名下的鋪子收回來,改做它業。
忻京也是官商兩途,一般為官者只佔地,不圖謀業,國公府也一直是讓管事的打理,主子們從不出面,而國公府管事甚多,但多是國公爺的人,也就是以後的國公爺的人,這是國公府三公子跟小公子所欠缺的,三公子出府後,能帶走的也只能是父母分給他的那幾個管事,再多點的就不妥當了。
在謝慧齊這裡,三個兒子都一樣重要,哪怕謝由,她都給他謀劃了後半生的依靠,但很多事不是她想當然耳的,哪怕她想幾碗水都端平,但她所做的一切事情也都在情理當中,為免多生波折,她更是不能有特例,遂也很簡單地把能給他們的人的那幾個世僕的全家賣身契給了他們,也讓他們從現在開始,自行用自己的錢財去定自己的人。
“往外面找,國公府的人,已全在你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