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年紀了,還掛心著國公爺的那點子口味,這陣子送來的那些青菜魚蝦他都喜歡,我也喜歡得緊。”
“國公爺跟您喜歡就好,”扈大夫人回話的時候站了起來,欠了個身,道,“家翁也是知道國公爺回來事務繁忙,也沒空見他,我來之前他還找了我去,說過年如若國公爺在府中有空,還請國公爺跟您允他這個老家奴過來給國公爺請個安,去給太國公爺,老國公爺他們跪個頭,道聲安好。”
“哪的話,”謝慧齊搖搖頭,“初二過來罷,那天國公爺還要給祖宗們擺次祭酒,讓你們家老太爺也來喝一杯,到時我讓府裡的人去接你們。”
“誒,誒,”扈大夫人連連點頭欠身,“那妾身知道了,回去這就稟家中老太爺。”
說罷又道,“老太爺這時要是知道他能來,心中不知有多歡喜。”
謝慧齊笑著點了點頭,扈大夫人也就不再說了,欠了欠腰方才在國公夫人的示意下坐了下去。
“京中可住得慣?”
許家是外地進京的,來京裡不到一年,謝慧齊問的時候許夫人也是飛快地站了起來,謝慧齊話音一落,柔柔弱弱的許夫人就細細小小地回道,“回夫人的話,住的慣,我家老爺胖了十斤,我胖了三斤。”
謝慧齊笑了起來,朝柔順瘦弱的許夫人道,“那就好。”
“謝夫人。”
“好。”
她道了好,許夫人還是在站著。
“許夫人,您坐。”麥姑上前扶了她一把,這許夫人才回過神來,慌慌張張地坐下了,臨坐下前還頗有些不安地看了謝慧齊一眼。
江南四州的總督大人夫人都要站起來回話,她不知她剛才有沒有做錯。
謝慧齊也是習慣了,不知為何頭一次見她的屬臣夫人,不管探子們跟她報她們在家有多彪悍,回頭一來國公府見她,十個裡頭有六個都好像挺怕她的。
估計是被國公夫人的名頭給震攝的。
國公夫人是萬不肯承認她能嚇人的,她這張臉從年輕時候到現在也沒怎麼變過,不至於美絕天下,但也潔淨清雅,是不可能嚇得了誰的。
“家中可好?”問向同是家奴出身的江家,謝慧齊口氣更溫和了。
“回夫人,”江夫人起身上前來跪她身邊,笑著溫聲道,“家裡老人都好,就是怪惦記著國公爺和您,還有小國公爺他們的,家裡的太婆婆還說要是能得您允,她還想回來給您掃院子,能日日跟您請聲安,她心裡才踏實,家裡日子再好過,也好過不了在府裡的。”
江家還有個太婆婆,那是服侍過老太夫人的老人。
“哪有這樣的話,兒孫滿堂服侍她,那才是她的福氣,她的歸宿……”謝慧齊說到這嘆了口氣,“你家太婆婆也是侍候了我們家四代的老人了,你們在家要多看顧著她一點,她有個什麼事,哪怕小病小疼的也還是要記得差人來府裡稟我一聲。”
“都記得的,夫人您放心。”江夫人忙完,又回身看了站在她椅後的丫鬟一眼,丫鬟趕緊提著把手中的提籃邁著輕步把籃子送了過來,江夫人一接過,就掀開布蓋,跟謝慧齊道,“這是太婆和家婆給國人爺和您納的鞋底,是從九月就開始打的板子,太婆眼神不好,用了好幾個月鞋才納成,太婆說她手勁小了,樣子做的不好瞧,還請您莫要怪她笨拙的好。”
謝慧齊搖搖頭,這時候她身邊的劉夫人當自己是奴婢接了籃子過去,還拿了鞋底出來看了看,朝她道,“夫人,奴婢摸了摸,這鞋底紮實的很呢。”
麥姑這時候也接了籃子過去。
外人送的東西,夫人是從不經手的。
“有心了,回頭也替我捎點東西給你們家太婆和你婆婆。”
“是。”江夫人比許夫人對國公府的規矩熟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