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得多準備點嫁妝了。”林元帥是不說教女兒的,仗著這點,劉氏雲淡風輕。
女兒想嫁,她自也是想把女兒送進國公府的,嫁妝不夠,她再想辦法添。
“你看著辦罷。”林立淵想想這些年先帝賞了他不少好東西,實在沒得法子,就把這些東西全搭進去就是。
“嗯。”劉氏點點頭,她家老爺一輩子凶神惡煞的,火大起來就在她跟前晃拳頭,但好在拳頭一直沒晃下來,拿回來的東西都給她,也從沒有什麼對她捨不得的東西,以至他這張醜臉就是老了要是變得更醜了,她也還是可以再忍忍的。
“你沒見過齊國公罷?”林立淵又突然說了一句。
“我沒見過啊。”劉氏抬頭茫然,她來京這麼多年,連上街都要悄悄地去,什麼時候能見到那個只有皇帝能見著的齊國公了?
連齊國公夫人也只見過一次,不過只一次也足夠印象深刻了,國公夫人那天穿著一身白衣,她隔著人群看了她一眼,那半掩在狐裘裡的臉蛋似雪,跟狐裘的白毛混在了一塊分不出誰淺誰淡,長得跟不是個真人似的,她前去請安時她那下巴微一點,她當時不知為何心生畏懼連她的臉都不敢看,隨即就被她身邊的丫鬟婆子請到了一邊,爾後,她在國公夫人面前站的那一瞬間聞到的那一縷清香就在她鼻子邊香了一天,到第二天才散。
這也是劉氏想把女兒送進國公府的原因之一,她想讓女兒進去過過真正鐘鳴鼎盛的日子——也順帶把她的兄弟帶起來。
他們父親是泥腿子出身,又當了這麼多年的孤臣,只有齊國公府才能把他們帶起來。
林玲這廂也是站在父母身邊聽著他們說話,瞄幾眼他們手上的金帖,也沒插話。
齊璞說齊國公府是什麼樣的,等她以後進去了就知道了,她問他娘是什麼樣,他說一個嘴巴一個鼻子兩隻眼睛兩條眉頭一張臉,問了跟沒問一樣,她是把他打趴下也好,撒嬌問他也好,都是這幾句話,問了兩次齊璞覺得奇怪,她也覺得沒趣。
但她娘說長得跟不是個真人似的,林玲不好把這句話問出口,也是真想看看長得不像個真人似的是什麼樣。
“齊國公,嗯……”林立淵不好說那人,沉吟了一聲。
林玲看向父親。
“齊璞跟他長得相似……”林立淵想了想道。
林玲頓時眼睛一亮,嘴角也翹起,本來站在母親身邊的她急蹭蹭地蹭到她父親身邊去了。
林立淵覺得不好說,又沉吟了下來。
林玲耐心地等了一會,平時再耐心不過的小姑娘這時候就有點沉不住氣了,頭低下靠近坐著的父親的腦袋,小聲地問,“然後呢?”
林立淵側頭瞥了小女兒那如花似玉的小臉一眼,心道還好長得像她娘,若是像他,想要嫁出去也挺困難的。
劉氏也看著幾次都斷了話的老爺。
林立淵又想了想,道,“長得甚好。”
“看齊璞就知道了。”林玲還挺得意的。
“不是,”林立淵搖搖頭,“長得像是像,那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劉氏扯著他的袖子,嘆氣道,“您就一口氣說完罷,您沒看您女兒急得臉都紅了。”
我這是驕傲的,林玲臉紅紅,但不好意思說,紅著臉咬著嘴看著父母笑。
“朝臣吵架若是吵到他面前,聲音都要少點,有些吵的兇的在太和殿外打架,他一來就得停手,等他走了才接著打,”林立淵皺著眉想了想,在妻女面前自揭其短,“我若是在宮中跟他一道用膳,吃飯都要慢些,他若是多瞥我一眼,我都得往身上看看是不是腰帶沒繫好。”
林玲驚了,“齊璞從未跟我講過。”
“聽說齊璞小時犯了錯,罰貼著牆根倒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