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她碗裡,她就專心地吃著,眼睛都是眯的,看起來像是在笑。
齊項氏在一旁看得也是忍不住想笑,又忍不住的心酸。
她從來沒見過她嫂子如此的高興過。
這夜等到亥時,在謝慧齊的開口下,大家才從青陽院退出來。
齊容氏在泡腳的時候拉著小孫女的手,跟身邊的弟媳淡淡道,“病病也挺好的。”
她以前從來不知道,有這麼多的人喜歡她,願意圍在她的身邊,跟她有數不清的話要說。
兒子就是一句話不說,但坐在她身邊不離,她朝他望去,也總能迎上他溫柔看著她的眼。
如此過得幾日,其實她就是死了也是無妨的。
不過這句話,齊容氏也知道不能跟弟媳說。
說了,弟媳婦會哭的。
姐姐帶著媳婦去安頓表姐表弟一家人去了,謝晉平帶著弟弟跟隨姐夫回了鶴心院。
“明日我與和寧回休王府一趟,”坐下後,謝晉平朝姐夫道,“回頭到家裡收拾下,想搬來府裡住幾天,還請姐夫為我們騰處住處來。”
“那年也在這邊過了?”謝晉慶問他兄長。
“是,年在府裡過了。”謝晉平朝弟弟溫和地道。
“大伯孃最疼你。”謝晉慶看著桌面,淡淡道。
謝晉平沉默了下來。
“她最喜歡你陪她了,知道你要住,不知道有多高興。”謝晉慶抬起頭來,臉邊有點笑,“不過我也不嫉妒你,伯孃也是喜歡我的,還有二嬸最喜歡我。”
聽他爭寵一樣的口氣,謝晉平嘴角微挑了挑,無奈地搖了下頭,朝他一直都很沉默的姐夫看去。
齊君昀半垂著眼,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齊國公現在的心思除了妻子已是沒有幾個人能看得透了,有時候便是他娘也常困惑看著他,謝慧齊以前就說過他,說他在母親身邊呆的時間越來越短了,短得他就是他母親生的,他的母親都已無法看透他了。
他沒有給她時間讓她熟悉他,讓她知道他。
“姐夫……”謝晉平叫了他一聲。
“好,”齊君昀這時候抬起了眼,淡道,“住著罷,住處的話,等會我就讓你阿姐給你定,你就是明日過來也會有地方住。”
晉平帶著媳婦住進來得有單獨的住處,不能住在他以前跟二郎住的小院了。
“好,”謝晉平點了頭,又道,“姐夫有什麼是讓我做的?”
謝晉慶在旁聽了看兄長一樣,也朝姐夫望去,點頭道,“還有我。”
他們聽到了他們阿姐讓姐夫在家裡多呆點時間的話,但現在這關頭,他姐夫手中的事太多,不是那麼好脫手的。
既然如此,那他們兄弟倆也不能閒著了。
就是因著難,一家人這時候就得相互扶持著才成。
這夜餘小英帶著谷芝堇在齊容氏的房裡守了一夜,把著齊容氏的脈一夜未睡,谷芝堇在他身邊也是記了一夜的筆錄,夫妻倆全神貫注,連個盹都沒打。
謝慧齊也是跟著丈夫在榻上守了一夜,半夜在丈夫的懷裡醒過來,看著不遠處床上睡得香甜的婆婆,瞧得久了也是痴了。